麟渊忽地起身欺近她,几乎是紧紧挨着,他高出她太多,江有义迫不得已微微后仰,不服输地瞪着。
只见他几乎是咬着牙道:“你没错吗?是谁说要守护着我,却在我最失意最需要你的时候,将我扔给别人,不辞而别!是谁为了你那个道貌盎然中看不中用的师叔,不肯跟我走也罢了,甚至将我的胳膊咬伤,即便明知危险也要去见他。你知不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将你带出去?江有义,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哪里对得起我?”
江有义一时语塞,想当初在口谷镇将他丢下,一来觉得妍儿对他是真心的,肯定会好好照顾他;二来自己必须去净琉山,去做羽道灵那条任务线,带着他也不太方便。
她缓和了语气道:“我让妍儿带走你,是觉得那时她比我更适合照顾你,我灵力低微,且有要事在身,不过是迫不得已,你何须这么生气呢?”
莫麟渊死死盯着她,眼里有血色流光一闪而过。江有义忍不住退后一步,问道:“我们分开后,你和妍儿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为何成了那些人的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现在讲苦衷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成了你最讨厌异类。我是魔,你知道吗江有义,我是魔啊!”他大笑着,眼里却殊无笑意,冰冷的表象下,仿佛蕴藏着一场巨大风暴,“我躲了这个身份那么多年,却终究还是成了魔!”
江有义一时竟被他吓到后退,莫麟渊一把将她的小臂拉住,扯到自己身前,笑着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江有义仰面,状似镇定道。
“那你还会离开我吗?还想走吗?”莫麟渊说着,伸手抚上江有义的耳侧,轻轻捏着耳廓,来回摩挲。
这动作暧昧至极,江有义忽感一阵麻痒又酸痛的感觉从那处传来,她略感不适,偏过头去。莫麟渊手中落空,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江有义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怒瞪着道:“就算是魔,也不可做出这等调戏良家女子的放浪行为!你这习惯得改改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廓,竟一片濡湿。伸手一瞧,好家伙,一手的血!
难怪方才又疼又痒,看来那茶杯的陶瓷片还是刮到了她,只不过伤口太小一开始没感觉出来,直到莫麟渊拿手指捻到伤口处。
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江有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脸不解。
“哦,我的血不小心流进你的伤口了,真是抱歉!”莫麟渊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才有鬼!江有义心下不由想着,难道成了魔族,行事都会这么乖张又变态吗?
江有义从怀中掏了掏,竟掏出一块藏青色的手帕,她出神片刻,想起这就是在长清宗时,羽道灵送给她的那块了。她一直小心贴身收着,也没舍得用。
莫麟渊见她出神望着这个帕子,上面什么绣品也没有,一见便知约莫是男子所用,他心念一动,状似随口说道:“这手帕是你缝制的?不如送给我吧,你瞧我都受伤了,正好给我包扎。”
江有义赶紧拿着帕子擦去脸上和耳朵上的血迹,歉然道:“我就这个帕子,现下也脏了。”说着,她从自己袖口内衬上撕下一块白色的棉布,继续道,“如果不嫌弃,就用我这个吧。”
莫麟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皓白的手腕处停留片刻,微微敛了神色,低沉地应了一声,乖乖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她包扎。
江有义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奇怪问道:“说起来你都是魔了,怎么这么点小伤口,还要我来替你包扎?”
“你不懂,这样好的更彻底!”
江有义道:“好好好,我是不懂。只是我的技术不太行,如若不满意,你大可以叫别人重新来包扎。”
莫麟渊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个大大的蝴蝶结,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夸起。
就在这时,江有义忽然听到殿外似乎有个声音在大吵大闹的,但那声音仿佛是闷在瓮中,听得不是很清晰,约莫是因为这座殿外被罩了一层结界的缘故。
莫麟渊显然也听到了,他眸色微冷,说道:“你安心在此,我去看看。”说罢整个人身形微闪,便凭空消失了。
江有义好奇地走向殿门,紧贴着门缝仔细听着,门外好似变成一男一女在对话,男子应该就是莫麟渊,而女子显然有些激动,似乎一直在争论着什么,不过大部分都是这个女子在说。
过了一会儿,莫麟渊似是有些厉声地喊了一声“妍儿”。
是那个魔族的少女妍儿?
江有义心念一动,看来她猜得没错,这座“碧玉宫”是莫麟渊仿造皇城里那座所建,而这里其实就是魔域了吧。
这下她就犯了愁了,要想从魔域出去,想必比从皇城和净琉派出去还要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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