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飞身落坐到夜北冥的背后,蕴藏着强大灵力的掌心缓缓落上冥王的后背。
凤清欢看见,豆大的汗珠从老族长的额头滚落,夜北冥的头顶上方亦有青烟袅袅而出。
老族长似乎是耗用了很大的内力,幽深苍劲的瞳孔紧缩,漆黑的双瞳深处,光华错综复杂。
凤清欢的身子,同样紧张地立得僵直。
她虽然从未见老族长出过手,但玉玲珑既是他的徒儿,身手又如此了得,老族长的灵力修为自然也不容小觑。
短短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老族长的一身白袍全都被汗水浸染,整间寝宫更是被袅袅青烟笼罩。
夜北冥那双紧闭的鹰瞳突然睁开,眸底的红光妖冶慑人,在袅烟朦胧的空气里,依然看得人心尖一颤,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凤清欢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未等她开口,眸光腥红的冥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身一掌拍落到老族长的胸口。
老族长整个人被他强烈的掌风震到五丈开外,一口老血喷到地面。
他抬手紧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老夫无能,还是没能压制住王上体内的那一股煞气。”
此刻,夜北冥那双腥红的瞳仁愈发妖冶,仿若化身成凶猛的野兽。
忽见他诡谲一笑,眼中杀机暗藏,那只蕴含着强大灵力的掌心蠢蠢欲动,冷眼环扫一圈四周。
男人那双腥红的瞳,落在凤清欢身上时眼神稍闪过数秒的迟疑,紧接着手掌骨节声咯咯作响,杀机隐隐欲现。
死寂一片的空气里,凤清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从男人嗜血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浓浓杀机,低沉一声:“夜影,先带老族长离开。”
夜影也从怔愣中回过神,迟疑里透着紧张。
凤清欢压低着嗓音再度出声:“听不懂本妃的旨意吗?老族长受了重伤,若不及时治疗他就死定了。”
“可是……”
“我能想办法稳住王上,你们赶紧走。”
凤清欢口里说得笃定沉稳,其实心里并没有主意,夜北冥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现在谁都不认识。
“遵命!”
夜影咬紧牙关,上前一把搀扶起老族长。
老族长确实伤得很重,刚才夜北冥那一掌,震得他五脏六腑感觉碎裂了,腥浓的血气顺着喉咙往外涌,嘴角的沟壑也愈显深邃。
夜影一把托起他的那瞬,老族长便昏死过去,没
有了知觉。
夜北冥似是见有人要逃,腥红的眸光一紧,掌心随时迸发出致命一击。
凤清欢的水瞳,一刻也未曾从男人身上移离,直勾勾凝盯着夜北冥神色任何一丝的细微变化。
就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头动了动,她已急切出声:“不要伤他们!”
凤清欢的这一声,也让走火入魔的男人再次将视线回落到她的身上,那双腥红的瞳仁,冷傲中不带有一丝情愫,如冷血杀手一般的薄凉。
“阿北,你清醒些,看着我……我是欢儿。”
对视着男人那双腥红空洞的瞳,凤清欢努力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她不躲不闪,缓慢踱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说话让男人分神的这会儿,夜影已经顺利带着老族长逃出了寝宫。
失去理智的夜北冥似是察觉出自己上当受骗了,眼睛里燃烧起愤怒的烈焰,所有的注视力全都落在了凤清欢的身上,喉底逸出闷沉的低吼声:“你这个骗子……”
男人沙哑的低吼声,仿若濒临绝境的野兽,即将要释放出压抑许久的野性。
紫金光影一闪而过,夜北冥如铁钳的粗粝手指牢牢掐住了凤清欢的脖子,力道大的将她整个人近乎提了起来,煞红的眼神凶戾无比。
凤清欢咽了咽喉咙,想要张口说点什么,却半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她的脚尖拼了命的踮起,依然触碰不到地面,如凝脂般皎洁的雪肌,也逐渐泛青变紫。
凤清欢挥舞着小手,一把扯下男人脸上的银色面具。
似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夜北冥闪躲的同时掌心松开,女人的脖颈这才解脱。
凤清欢灵眸闪烁,脑子里忽闪过一道灵光。
她知道自己是纯阴之体,她的身体对于练纯阳神功的冥王而言,原本就是治愈的良药。
只是男人的体内还有蚀魂镜的那股煞气,如同万千江河奔腾,她并没有把握能够压抑住那股力量。
可眼下夜北冥已经走火入魔,她就算再无把握也只能一试。
夜北冥墨发飞扬,被摘去面具后的那张脸,苍白无一丝血色,腥红的瞳色却愈发的阴冷森寒,五指再次朝着凤清欢的脖颈伸来。
这一回,凤清欢已有防备,灵敏的闪身避开,同时袖角拂扬,淡淡的馨香瞬间在寝宫里弥漾开来。
这些催情散是她前两日在御书房里找的残渣。
原本打算留下做为证据
,日后向阿北盘问他与沐碧心那夜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再拿出来,可眼下事发突然,凤清欢也来不及再细想。
她与阿北初见时,男人也是修炼走火入魔,正是与她鱼水交融,有了夫妻之实才得已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