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欢面红耳赤,只闻熟悉的沙哑嗓音,在她耳畔低沉漾开——
“你是本王名媒正娶的大妃,恩爱有加,倘若让人听见你这样称谓本王,怕是于你我二人都不是不利的。”
夜北冥薄唇间逸出的温热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墨竹清香,让凤清欢大脑有些缺氧。
风清欢努力的捋清了男人的言外之意,小手紧抵在男人心口,想要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仓促应声:“清欢明白冥王的意思了!”
夜北冥皱了皱眉头:“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他看她就是根本没明白。
凤清欢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阿北……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要和她划清界线的是他,现在不准她疏远的还是他!
夜北冥的神色依然冷凛,嗓音压得更低,口吻深沉,多了几分认真:“不管怎么样,你我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本王会尽快揪出想要刺杀你的幕后真凶,不会再将你陷入危险境地。”
凤清欢的水眸微怔了下,男人时而冷漠中透着疏远,时而霸道里又带着体贴,着实令她有些恍惚,总是不由自主将他的身影和从前的那个阿北重叠在一起。
夜北冥说完,
已经松手放开了她,掉头转身就要离去。
凤清欢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阿北,你要去哪儿?”
她这一声唤,夜北冥眼敛微垂,目光落在女人攥着他袖袍的柔荑上,凛冽的鹰瞳舒缓柔软了几分。
“去地牢,会一会我那位皇兄!”
夜北冥知道,想要查出真凶,皇兄夜白辰是个关键人物,这一面迟早都要见的。
凤清欢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她担心夜北冥失忆后,在夜白辰面前说话会露出破绽。
夜北冥瞥了眼她单薄纤盈的身子,地牢里寒气重。
男人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口吻,淡淡丢下句:“不必了!”
说罢,他已不痕迹的挣脱了凤清欢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凤清欢怔站在原地,秀眉微蹙。
直至青玉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妃,碧心郡主朝着咱们的方向来了……”
凤清欢倏地回头,顺着青玉眼神示意的方向望去。
沐碧心一身戎装,腰别佩剑,英姿飒爽的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
凤清欢注意到,她脸颊红润,额头上密布汗珠,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练完剑。
沐碧心虽然断了一只手臂,但看得出伤势恢复得不
错,她似乎也迫切的想要恢复功力,大伤初愈就如此勤奋的练上了。
凤清欢眸底透着戒备,她知道沐碧心一直对自己心存恨意,沐夫人去逝后更是如此,出殡那日的鼓台出事,工匠被人下毒之事,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夜无霜和大长老,但她心里怀疑的人却是沐碧心。
不过,这仅仅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凤清欢也并拿不出证据。
“听说王上回来了?他人在哪儿?”
沐碧心的语气冰冰冷冷,对凤清欢说话也并未用敬语。
凤清欢眸光流转,下颌微扬,语气同样清清冷冷:“王上公务繁忙,碧心郡主若是有事儿,本妃可以代为转告。”
她虽是母仪天下的大妃,却从不在人前端架子,但在沐碧心面前却有意而为之,也是在暗中敲打对方,认清自己的身份。
沐碧心是个聪明人,她哪能看不出凤清欢的意图。
只见她唇角勾起冷笑,落落大方的抬高了嗓音:“好啊!既然大妃提出来,本郡主又怎好拒绝。不过……事关我母亲七七祭奠之事,不知大妃在王上面前可说得出口?”
沐碧心的眼神深处,清晰透着恨色。
显然她对沐夫人的死
还耿耿于怀,把罪责全都归咎在了凤清欢的身上。
凤清欢的目光沉了沉,对于沐夫人的死,她也很难过。
不过,真正的凶手并非是她!
沐碧心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凤清欢的脸,见她倏然沉默下来,气势也变得更加高亢——
“大妃娘娘听到我母亲的七七祭日,是心生愧疚了吗?这笔帐……本郡主是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一旁的青玉实是看不下去主子被人冤枉,壮着胆子顶了回去:“沐夫人的死与我家主子何干?碧心郡主若真要算帐,也该去找埋下火雷的人……”
凤清欢轻轻一抬手,制止了青玉继续说下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凝对上沐碧心凌厉的眼神,沉着冷静:“当初沐夫人主动请缨出战,确实是本妃亲口应允的,但她为何要这么做,碧心郡主比本妃更清楚,都是为了要帮碧心郡主戴罪立功。”
她只想用事实提醒沐碧心,若要将沐夫人的死归咎于她,碧心郡主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沐碧心恨得牙痒痒,单手紧握成拳:“说到底,一切的祸事都是因你这个妖女而起,你一个异族女人凭什么做我北冥国的大妃?若非你迷惑
了王上,怎会为北冥国招来如此多的祸端,如今朝局不稳,也全都是因你而起……本郡主对着我母亲的在天之灵发誓,绝不会让你这个妖女毁了王上,我们走着瞧!”
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