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湖边一顿饱餐,夜影和凤九的衣裳也在火堆前烘干了,一行人正欲接着赶路。
凤清欢刚扶着凤五上了马车,忽闻一声‘救命!’从不远处的树林子里传来。
夜北冥一记眼色,夜影已经施展轻功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而去。
凤清欢眸底闪过一抹疑色,刚才的呼救声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轻声丢下句:“凤九哥,你保护好我爹,我跟过去看看。”
一阵大风刮起,小树林子里的落叶飞卷而起,漫天飞舞。
三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钢刀,凶神恶煞的将一位少年逼到了树根下。
“臭小子,要是识相的话就把你怀里的钱财都交出来,哥几个可以饶你一命。”
南宫煜紧紧地攥着怀中的包袱,微微颤颤的紧靠着树杆,他已经无路可退。
虽然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但凤清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水眸不由泛起疑惑。
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月枫掳走了南宫煜,现在却只见到南宫煜只身一人。
他小小年纪,一身华服,又是只身一人,不被贼人盯上才怪。
就在那几名劫匪愈来愈有靠近南宫煜,一道银光划过,强大的灵力将他们几人全都震到十丈开外。
夜影皱了皱眉头:“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大老爷们强抢一个孩子的财物,羞不羞?”
几名彪形大汉狼狈的爬起来,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惧于夜影的武功,哆哆嗦嗦的逞一时口快:“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夜影一撩衣摆,大笑出声:“今天这闲事,大爷我管定了,你们哥几个也别客气,尽管放手一起上!”
话音落下,夜影的长剑已经指向那几人,不过三两招的功夫,便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伤口虽有鲜血涌出,但却又极有分寸,不至于要命。
“大爷饶命、饶命……”
几人吓得面若土灰,齐齐求饶。
夜影威风凛凛,极其潇洒的擦拭净带血的剑锋,幽幽道:“这次大爷暂且饶你们一命,倘若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为非作歹,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是是是……”
“还不快滚!”
刚才还作威作福的几名彪形大汉,这会儿如同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溜走了。
夜影回头,刚才还贴在树根下的南宫煜,与他眸光对视的那瞬,抱紧包袱拔腿就跑。
夜影从身后拎起他的后衣
领,戾声凶道:“臭小子,别人救了你的命,你却拔腿就跑,连声道谢也没有,是不是也太没礼貌了?”
这时,凤清欢的声音飘来:“七皇子?你不是和月枫在一起吗?他人呢?”
南宫煜闻声回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是凤清欢时,也不由愣了愣:“怎么会是你们?”
“看样子七皇子似乎并不愿意遇见我们,不过……你若不是撞见了我们,刚才已经小命难保了。”
凤清欢语气故作轻松,眼神示意,让夜影把人放下。
南宫煜终于脚落着地,神色微敛,脚尖在泥地上来回划动,明显还是透着戒备。
经过短暂的内心挣扎,他再抬头,眸光透着少年的倔强:“我……不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凤清欢水眸流转,少年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应该是月枫。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现在的东临国已经不同于往昔,南宫啸天成了活死人,郁贵妃也死在了南宫澈的剑下,皇宫里再无南宫煜的立足之地。
南宫煜紧抿着唇,神色依然比同龄人更成熟:“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凤清欢瞥了眼四周荒凉,淡淡道:“我们要往北行,如果你顺路的话,可以跟着。”
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想到南宫煜刚才遭劫的事儿,还是难免动了侧隐之心。
但凤清欢也知道,南宫煜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比起常人更要面子,是断然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怜悯。
所以,她的话清清冷冷,并无表露出一丝情绪,说完便掉头转身,走在前面。
南宫煜凝着她的背影,神色怔愣了数秒后,沉默地跟在了身后。
夜北冥看在眼底,唇角勾勒起玩味浅意,紧随女人的脚步,在她耳畔戏谑低语:“欢儿出了趟门,又捡了个孩子,爱妃啊……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凤清欢瞥他一眼:“阿北有意见吗?”
夜北冥唇角勾扬,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暧昧:“只要是爱妃的决定,本王无条件服从!”
凤清欢脸颊微红,却是也被男人的话逗乐了,掩嘴偷笑。
一行人回到马车前,凤清欢瞥了眼身后的南宫煜:“看你这副瘦弱的样子,应该是不会骑马了,上车吧!”
南宫煜撇了撇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别瞧不起人!”
凤清欢盯着他那张倔强削瘦的小脸,勾勾
唇:“那好!夜侍卫,给他一匹马……”
夜影应声牵过一匹骏马,停在南宫煜的面前。
只见他娇小削瘦的身子,灵敏一跃便落上了马背,倒是有几分姿态。
凤清欢一记眼神,示意凤九照应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