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过去。
茶楼小二发觉不对,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背拍胸,生怕这两位高龄阉人死在这里,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青竹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如果不是萧雨瑟好心给她推上去,她的嘴都合不拢。
燕子聿不明就里,悄声笑问:“这些话,是谁说的?”
“皇后嫡女,当今最受宠的五公主固阳公主。”
燕子聿意犹未尽的啧啧两声,“不知可有更劲爆的?”
萧雨瑟扬扬下巴,优美的弧线将她纤长玉颈勾勒得明媚动人,雅致中透出调
皮的不羁。
他们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楼下聚集了几个小童,穿得一般,长得一般,极为低调,但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侍卫哥哥,你的腰好结实啊!哇,有八块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你教教我。”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这里所有的侍卫都是我的,只要我要的,父亲母亲都会给我。你若不从,便阉了你,叫你去守西边的老不死,让她摸你!”
外面一片哗然,众人窃窃私语,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楼上,还正手忙脚乱地抢救老太监,一时之间,无人去管楼下的小童。
趁着这个功夫,小童又开始另一出戏。
“谁许你穿得这等妖艳!你分明就是想勾引我父亲!来人啊,把她的眼睛给剜了,叫她抛媚眼!我父亲只属于我母亲一人!”
“小姐饶命啊!这衣裳,是……是您赏给奴婢的旧衣裳……”
“我赏给你的你就穿,好,本小姐现在就赏你一杯鹤顶红!”
紧接着,便是抛尸入池的动作,尽管小童做得不够准确,可围观的大人们一眼就看懂了。
哗然声渐渐平息,难言的沉默,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些都是皇宫秘事,世人都知道,也听说过,可当真有人在他们面前演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固阳公主是这等暴虐无礼之人……”
“谁生的像谁,杀人不眨眼啊。”
“她怎么说也是晚辈,怎么能如此辱骂老太后……”
“谁叫老太后不是当今皇上的亲娘……听说,皇上的亲娘还是老太后杀的呢,皇上能留她一条留在后宫颐养天年,是为了堵住悠悠众生之口,否则……”
议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杂,说什么的都有,最后全部汇集在固阳公主
的身上,已有不少人替宰相府操心了,说娶了她进府,只怕没有一天安宁。
短短一盏茶功夫,早已没人记得萧家大小姐私下幽会、失了贞洁痴恋公子的事了。
小童见火候差不多,立刻钻进人群,一溜烟地跑了。
等老太监缓过劲,叫嚷着要抓人时,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报官!快去报官!”其中一个拍着大腿喊。
另一个连忙拽住他,在耳边嘀咕:“家丑不可外扬,你去报官,老太后的脸往哪搁!”
最后,两人灰溜溜地回宫向太后禀报去了。
闻天下茶楼又恢复了平常的热闹,戏台上唱着刚才未唱完的戏。
此时,整个京都传遍了固阳公主的花边新闻。
闻天下茶楼的三楼,夜北冥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热闹,嘴角上扬,心情很是愉悦。
夜影脸颊肌肉艰难地扯动两下:“王上,这萧姑娘……下手太狠了。”
“狠吗?本王倒是欢喜得很。”夜北冥就差跳下去坐到一楼门口去看戏了。
这女人,太有意思了!
做什么事,都那么合他的胃口……
总是让人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人有种要把她掰开揉碎的冲动,想看看隐藏在这具身体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欢儿。
蓦地,夜北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老族长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欢儿死了,他不信,凭着手中圣物的指引和自己的第六感,到来西宁京都,为的就是找到她。
冥冥中仿佛早有安排,他总能与萧雨瑟偶遇,看到她人前人后两个样子,令他更加肯定,她与欢儿有关联。
“夜影……”
“王上,属下在。”
“过几日,西宁皇要宴请本王,你去准备准备,顺便告诉西宁皇,本王要她作陪。”修长手指,轻轻往楼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