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受伤的凤五躺在软榻上,身旁有青玉照顾。
夜北冥和凤清欢则并肩坐立在另一侧,时而透过车窗帘布的缝隙察看外面的动静,时而目光相视,浅笑盈盈。
马车外,夜影、风九等一众侍卫,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成出行的商行,顺利护送马车出了城门。
直至出了城门,凤清欢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
出了京城,相对也安全了许多。
软榻上,凤五的眸底却闪过一抹疑色,他们这一路顺利的让他总觉得可疑。
他的目光从并肩而坐的凤清欢和夜北冥脸上扫过,低沉喃喃:“不对劲,你们老实告诉老夫,皇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凤五为朝廷效力二十余载,他太了解南宫啸天的为人,皇上是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的。
从鹿角巷里引来了大批百姓围观,到现在出城,连盘查的官兵也未遇到一个,未免也太过于通畅顺利。
凤清欢确实没将皇宫后面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父亲。
她担心凤五骨子里对东临皇的忠心,会让他改变前往北冥国的心意。
“爹,我们已经出了京城,宫里的事您也别再过问了。”
凤五却突然皱紧了眉头,气氛倏然变得庄严肃穆。
他支撑着身体缓缓坐立起身:“欢儿,你说是太子殿下护送你出宫,可老夫记得在龙阳殿上,皇上就下令废除了太子之位,还命令他禁足三个月。”
自夜北冥渡了灵力为他修护筋脉内伤,凤五身体的疼痛也轻缓了许多。
他的头脑也同样恢复了清醒。
凤清欢秀眉微蹙:“确是南宫澈护送女儿出的宫,至于出宫的令牌……那是他父皇交给他的。”
“你当爹爹是三岁孩童吗?东临皇怎么可能放你们出宫……”
凤五眸光幽暗,定神凝盯着凤清欢,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凤清欢抿紧唇,轻叹一声:“既然已经出了京城,爹爹执意要问,女儿也不再瞒您……”
她将凤五遭遇盘石六戟昏迷过去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除了她故意甩掉夜影,藏身进蓬阳宫的事儿,稍做了修改。
夜北冥听到那一段,眼皮子微微抬了下,墨瞳扫向凤清欢,眸光深邃,高深莫测。
凤清欢心虚的刻意避开了男人的眼神,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凤五的眉心却是越锁越紧,不能置信的望
向夜北冥:“冥王为了给欢儿报仇,一把火烧了龙阳宫?”
夜北冥清了清嗓子,醇厚的嗓音低沉扬起——
“欢儿是本王的人,东临皇欺负她,便是打本王的脸,本王自是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只不过,当本王刚赶到龙阳宫,还没来得及进殿门,里面便传来了火雷的声响,火势瞬间变大,场面一度混乱不已。本王担心欢儿那边有事,未作停留。”
说到这儿,男人深凝凤清欢一眼。
只是当他赶到宫北门,这女人还是溜了。
闻言,凤五微惊。
凤清欢对视上男人意味深长的一瞥,眼底划过一缕心虚。
不过,更多的却是惊诧。她睁大杏眸反问:“如此说来,龙阳宫的大火不是你放的?”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蹊巧,因为从时间算来,那一声爆炸确实来得太快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夜北冥干的。
夜北冥剑眉星目,神色威仪,王者之气浑然天成:“本王也希望这把火是我放的,只可惜……确实另有其人。”
凤清欢眸光流转,闪过一道灵光:“我知道了……是郁贵妃,一定是她!”
她回想郁贵妃前去蓬阳宫挑衅,逼迫南宫澈搬出东宫的行径。
还有册立七皇子为太子、龙阳宫外的重兵把守,这一切更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凤五的神色愈加凝重肃然,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可那个郁贵妃……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弄得到火雷这种东西。”
“她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月枫有。”
凤清欢笃定的点了点头,以她对月枫的了解,月枫和郁贵妃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他为了郁贵妃什么事情都肯做。
“月枫?你说的是那个厨神?”
凤五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不行!皇上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老夫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凤清欢的脸色冷了下来,撇嘴不悦:“爹,人家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倒好……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就忘了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凤五见女儿生气,神色也顿时柔软了下来:“丫头,爹并非放心不下皇上,而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遭殃的就是全天下的百姓!”
凤清欢秀眉紧蹙,她知道爹爹心系天下百姓,可是眼下他身受重伤,自身都难保。
“爹……”
“岳父大人说得没错,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