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似泼墨般,幽暗深沉。
龙阳宫外,闪过两道黑影,正是南宫澈和凤清欢。
只见一片狼藉的龙阳宫,里里外外戒备森严,全都由重兵看守。
南宫澈皱紧了眉头:“看来本王想见父皇,就只能杀进去了。”
凤清欢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的原因……”
说罢,她的手里多了包药粉,连同一颗解药一起塞进了南宫澈的手中。
“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清,不宜运气打斗。”
南宫澈愣了愣,今晚夜探龙阳宫,他原本是要一个人来,可凤清欢却坚持一定要和他一起。
现在看来,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南宫澈没有犹豫,将解药喂入口中。
他和凤清欢兵分两路,一明一暗。
由南宫澈吸引大批侍卫,全都朝着他的方向涌来,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长皇子时,并不敢轻易动手。
“太子殿下有令,皇上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南宫澈冷笑一声:“好一个太子有令!但本王这个废太子……今天却偏要见父皇……”
他一边说话,目光环扫四周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眼底划过锐利的冷芒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飞洒出手中的药粉。
凤清欢在暗处,出手利落,很快便将其余零星的侍卫全都药倒了。
他们二人不再迟疑,一前一后潜入了龙阳宫。
南宫澈轻车熟路,直奔向御寝。
明黄的轻纱幔帐,红烛幽幽。
南宫啸天就躺在床榻上,豹眸瞪得大大的,嘴角抽搐。
可奇怪的是,皇上身边却连一个侍候的宫人也没有。
凤清欢留在门口把风,南宫澈急步上前。
“父皇,父皇……”
南宫啸天见了他,瞳仁倏地放大,嘴角抽搐的更甚,似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个音。
“父皇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澈用力摇头,父皇在他心里向来都是威武高大的形象,和眼前躺在病榻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老人判若两人,看得他一阵心疼。
南宫啸天渐渐冷静下来,眼神镇定而深邃,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宫澈,像是要意示他什么。
南宫澈面色焦急如焚,但很快也冷静下来:“父皇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只见南宫啸天费劲儿的啰嗦着手指,指向床榻对面的那扇沉香木雕花的斗柜。
南宫澈虽然不确定,但还是走向了那扇雕
花斗柜,里面有一只精致华美的锦盒,打开来一看,他的龙麟玉和一支龙头六戟躺在盒中。
“父皇是想要这个吗?”
南宫澈将这两件物什递到床边,眼底却划过一缕酸涩落寞。
他一直都知道父皇有野心,可现在都到了性命岌岌可危的地步,南宫啸天还心心念念着这两样东西。
南宫澈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一把握紧南宫啸天的手:“父皇,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南宫啸天原本平静的神色微有激动,面露痛苦之色,张大着嘴依然发不出半个音。
他哆哆嗦嗦的手指努力挣扎着,在南宫澈的手心里写下一个‘逃’字。
同时,南宫啸天还用眼神示意南宫澈,让他带上龙麟玉和盘古六戟一起走。
南宫澈睁大眼睛张大嘴,一脸不能置信。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父皇,是不是郁贵妃把你害成这样的?如果是你就眨眨眼,儿臣现在就去杀了她。”
南宫啸天的眼神错综复杂的变化,看样子此事定是与郁贵妃脱不了干系,却似乎又没有这么简单。
“一定是她,儿臣这就……”
南宫澈忍不住一时冲动,却被南宫啸天
紧紧地攥住了大手。
南宫啸天这一攥,似是拼尽了全力,额间青筋暴鼓,唇色更是青乌泛黑。
显然,他是极力要制止南宫澈的鲁莽冲动。
就在这时,凤清欢轻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外面有动静了,应该是发现有人闯进了内寝,我们不能再久留。”
南宫啸天苍劲锐利的眼神,直逼向南宫澈。
威严霸气的眼神,就像会说话一样,直逼的南宫澈乖乖收拾好两件圣物,慎重在男人面前点头。
“儿臣答应父皇,我这就带着这两样东西出宫。”
南宫澈太了解自己的父皇,南宫啸天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要保住这两件圣物,可见是将它们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南宫啸天眼底划过一丝欣慰,他急切的用眼神示意南宫澈。
南宫澈顺着父皇的目光,视线落在他腰间的那块金色令牌上,顿时明白父皇这是让他拿着御赐令牌出宫。
这块令牌确实如同久旱逢甘霖,解了南宫澈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