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她当然知道,在后宫人彘应该是最恶毒的极刑,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再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让其失声,最后当作畜牲扔到茅厕里……
夜北冥居高临下,唇角勾勒起残虐的冷意:“本王弑父杀兄,生性残暴,难道璃妃在和亲之前,从未打听过本王的为人吗?”
他的语速极慢,却又似利刃,每一个字都让南宫琉璃有种被凌迟的痛感和恐惧。
“王上……莫非真的怀疑臣妾……”
“本王只想告诉璃妃一件事,本王若想要杀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证据,更不需要顾忌此人的身份地位,只要是他惹得本王不痛快了,本王就能随心所欲的杀了他。”
夜北冥邪魅冷笑:“来人!把这太监拖下去做成人彘……”
南宫琉璃眼底的恐怖放大,突然间意识到,男人这是在杀鸡儆猴,对她的警告。
还没等她回过神,夜北冥低冷的嗓音再次扬起:“本王以为,璃妃在未央宫的日子可能是住得太舒服了,应该换个地儿小住几日。阴冷的地牢怎么样?正好让你去和碧心郡主作几天伴,你刚才在大殿里说的话,本王也会让人一五一十的转述给碧心郡主,只希望你们俩能在地牢里和睦共处……”
夜北冥这番处置,风轻云淡,却着实让南宫琉璃瞬间脸色惨白,面若土灰。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冥王的狠辣。
这男人,未动弹一指分毫,就能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就连凤清欢也不禁眼睛一亮,将南宫琉璃和沐碧心关在一起,还偏偏要再将南宫琉璃将全部罪责都推到沐碧心身上的事实转述,这着实是一招狠棋!
“王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啊!我父皇如果知道……”
“希望璃妃能挺过这次牢狱之灾,否则你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再传消息给你父皇了。”
夜北冥冷冷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将南宫琉璃押出了大殿。
这一幕,清楚落入凤五和凤九的眼底,不难看出冥王对凤清欢确实有几分情义。
夜北冥面朝凤五,恭敬的一记请:“本王恭候岳父大人已久,今日在祥云殿设下酒宴,特意为岳父大人接风洗尘。”
凤五和凤九在宫人的引领下,相继入席
。
凤清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男人宴请沐碧心和璃妃根本就是个幌子,男人这场酒宴原本就是为了给远道而来的凤五接风。
女人唇角微勾,漾起一抹浅笑。
她放下手中的刀,跟着在凤五相近的席位坐下:“爹爹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凤五伸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苍劲的眼神透着宠溺:“我宝贝女儿的大婚,爹爹就算是再辛苦也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嫁出去。”
很快,两行宫人整齐列队,端着菜肴入殿,将丰盛的菜肴有序的摆放在各席位的桌前。
夜北冥也舍远求近,就在凤清欢身侧的位置坐下,唇角勾勒起一道漂亮弧度。
“岳父大人能来,本王不胜感激!第一杯酒,本王敬岳父大人……”
凤五嘴角抽了抽,嗓音明显冷了下来:“这册封大礼还未行,冥王这一声岳父大人,老夫还受不起。”
就算这小子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可以,凤五内心依然耿耿于怀。
倘若不是这小子,凤清欢也不会怀孕,凤五也不用为了女儿的性命之忧而提心吊胆。
凤五这一趟前来北冥国,观礼事小,寻找解救女儿性命的法子才是真。
夜北冥哪能感觉不到岳父大人的冷落,却是神色不改,依旧热情:“那本王就先干为敬,岳父大人随意就好。”
他一仰首,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凤五瞅他一眼,放下酒杯的夜北冥正殷勤的为凤清欢夹菜,眨眼的功夫,凤清欢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成了小山。
“今日的午膳耽搁了时辰,欢儿应该饿坏了吧?”
“阿北为了青玉的事情更辛苦,你也多吃点儿……”
凤清欢与男人眸光对视,二人情深款款。
这一来一往,不禁让坐在对面的凤五嘴角又抽了抽,沟壑更显深邃。
他不由将杯中的酒亦一饮而尽,轻叹一声,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坐在凤五身侧的凤九,自始至终都抿着唇,他同样对冥王存有偏见,看见大小姐帮夜北冥夹菜,脸色更是冰冷至极点。
“既然岳父大人今日抵京,不如休整一晚,本王是打算明日就举举办册封大礼,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夜北冥一身红袍虽妖冶惑人,骨子里的威严霸气却无法遮掩。
他说话的态度极是恭敬,听似询问凤五的意见,可犀利如剑的瞳色,迸射出的分明就是令人臣服
的威严。
凤五轻轻放下筷子,淡然回应:“既然冥王都已经定好了日子,又何需多此一问。老夫只想安静吃完这顿饭,和我的宝贝女儿单独说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