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碧心冷瞥凤清欢一眼,依然高冷:“如果不是因为那丫鬟,本郡主又如何能拿到你毒害我母亲的供词。”
说到这儿,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供词,眸底的寒意更浓。
“王上,如今人脏并获,难道你还要册封这个异族女人做我们北冥国的国母吗?就凭她也配母仪天下……”
凤清欢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她清澈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焰,却又寂如死水:“就为了大妃之位,所以差点要了青玉的命吗?”
凤清欢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死盯着沐碧心。
她眼底的烈焰,让沐碧心直觉得快要被灼烧,却又有股寒意从脚底油蔓延。
见沐碧心不说话,凤清欢更确定了心底的猜测,她忍无可忍,倏地脚尖点地,身子横空跃起,玉手一挥,手中的寒光已直逼向沐碧心,厉喝一声:“你伤了青玉,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沐碧心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就连龙椅之上的夜北冥,鹰眸也是一愣。
谁都没有想到,凤清欢竟敢主动挑衅碧心郡主。
论灵力修为,她肯定不是沐碧心的对手。
沐碧心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刀光。
倒是离她不远的南宫琉璃,吓得尖叫一声,连连退到十丈开外。
沐碧心美艳的瞳色闪过诡谲一笑:“凤大小姐这是阴谋败露,所以恼羞成怒了吗?但就凭你的实力想和本郡主斗,还是再好好勤练几年吧!”
她这话,分明就是故意激凤清欢。
凤清欢心知肚明,但只要一想到青玉浑身是血的模样,她心中的怒火就无法浇灭。
“就算打不过,本小姐也要出这口气!”
她此刻的眼神,如同猎豹透着杀机。
凤清欢出手迅猛,刀光层层叠叠落下,但沐碧心的速度更是快如闪电,让她占不到半点便宜。
夜北冥知道欢儿正在气头上,还是先让她发泄出来,再阻挠也不迟。
十余个回合下来,凤清欢的刀锋连沐碧心的衣角都未曾碰到,倒是自己先体力不支,重重喘上了粗气。
“凤大小姐有孕在身,可别动了胎气……再赖到本郡主的头上。”
沐碧心的冷嘲声幽幽飘来,眼底脸上分明都写着得意。
凤清欢停下脚步,漆黑如墨的水瞳深处,清光氤氲。
经过一番发泄,此刻她的脑子也逐渐冷静下来。
还未等凤清
欢开口说话,忽觉身后有风声呼啸而来。
她只觉得肩头一暖,男人厚实的手掌落在了她的香肩。
夜北冥一袭红袍,桀骜不羁的低沉嗓音扬起:“碧心郡主说得对,欢儿有孕在身不宜劳累,一切还是让本王来主持公道。”
见男人如此淡定自若的神色,沐碧心和南宫琉璃眸底皆闪过一丝疑色。
沐碧心也定了定神,言归正传:“王上,凤姑娘有意加害我母亲,人脏并获,希望王上能禀公处理此案,为我母亲主持公道。”
“刚才不是说有青玉指控欢儿的供词吗?呈上来!”
闻声,沐碧心眼敛微垂,将一纸供词呈递给男人。
凤清欢也不禁秀眉微蹙,青玉绝不可能陷害她。
一时间,她也猜不透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夜北冥接过供词,眸光瞥向她,饶有意味:“欢儿你看看,这是青玉的字迹吗?”
凤清欢的目光落在那份招供书上,那字体看似娟秀,却下笔有风,刚劲有力,这分明就是男人临摹女人字体的痕迹。
“这绝不是青玉的笔迹。”
她一口笃定。
沐碧心的脸色也顿时沉下:“本郡主的手下亲审,千真万确是那丫头亲笔招供,凤大小姐就算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倏地,男人的低笑声扬起,分明是笑,那笑意却一丝未入眼底。
夜北冥定眸凝盯着沐碧心的脸色,一字一句:“来人,笔墨侍候。”
沐碧心被男人这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宫人端呈递上笔砚纸墨,整理放置在男人面前的桌案上。
夜北冥提笔亲书,笔尖在泛黄的宣纸上流畅的写下青玉二字,相对那份供词上落款的签名画押,别无二致。
“碧心郡主再看,本王写的青玉二字,如何?”
凤清欢一眼就明白过来,今日被沐碧心当作宝贝呈进宫的这份供词,根本就是出自夜北冥之手。
看来男人昨晚彻夜未归,确实是在整理收尾。
沐碧心仿若遭到电击般,脑子有点懵,舌头也变得不利索——
“王上这是何意?这份供词……分明就是那个叫青玉的丫鬟招供,我府中的下人可以作证。”
夜北冥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笔墨:“好!本王现在就传他们上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夜影,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