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皎洁的弦月悬挂在暗幕夜空。
等凤清欢将伤患处理完,已经过了子时。
此处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一的这家客栈也被刺客用火雷炸毁了。
夜北冥下令让夜影和手下的侍卫搭起了几处简易营帐,将伤者、老幼妇孺都安顿下来。
暗幕中,夜影走到王上身后,压低了嗓音:“王上,今日我们在客栈发出了求救信号,可东临国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他们这明摆着就是见死不救。”
夜北冥的眸光,正凝盯着不远处的凤清欢。
那小女人正在安抚一个哭泣的小男孩,映衬着皎洁的月色,女人绝美的小脸透着少有的温柔暖意,比平日里还要美。
男人的唇角不由的微微上扬,低沉的嗓音平静无波——
“夜影,在这世上我们能指望的人只有自己,东临国愿意出手相救是情份,若是不愿意出手相助,他们也没错,只要他们不起心对付本王,这件事情本王就不会再计较。”
夜北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就好像今日遇刺的人并不是自己。
夜影嘴角抽了抽,今日遇刺差点出了大事,可王上的心情看起来却是不错。
他忍不住顺着王上的目光方向望去,看见忙活了一晚上的凤靖欢和青玉主仆二人,正在安抚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奶娃娃。
那小男孩伏在一具尸体前嗷嗷大哭,凤清欢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知嘴里说了什么话安抚,那小奶娃竟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夜北冥掠过夜影,迈着大步流星的脚步,来到了凤清欢的面前。
“欢儿,你也辛苦了一晚上,早些歇下吧,本王让人给你准备了营帐。”
凤清欢条件反射的问:“你还好吗?”
她这一晚上尽顾着处理客栈里那些受伤的路人,还无暇关心冥王的伤势。
“皮外伤,不碍事儿。”
夜北冥的唇角勾扬,棱角分明的线条,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大家都受了惊,今晚本王带着侍卫给大家守夜,你们尽管安心睡。”
刹那,凤清欢从男人的眼睛深处,感受到了铁汉柔情这四个字的含义,内心莫名涌起一阵温暖。
她面色却是无波无澜,目光凝向怀中的小奶娃:“墨宝,你先跟青玉姐姐回营帐休息,好吗?”
小墨宝那双汪汪泪眼,眨巴了两下,重重点下头。
青玉赶紧帮忙接抱过
小墨宝,安顿入营。
凤清欢缓缓起身,目光投向夜北冥,认真出声:“清欢还有一事,想和冥王商量……”
夜北冥挑眉勾唇:“只要不是悔婚,本王都可以答应你。”
男人透着笑谑的调侃,顿时让凤清欢红了脸。
她冷着眸,佯装正经:“我想说的……是关于小墨宝的事儿。”
“就刚才那个孩子?”
凤清欢点点头:“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唯一的伯父刚刚也遇难了……”
夜北冥一挑眉:“欢儿是想把那个孩子带在身边?”
“正是。”
“今日之事都是因本王而起,遇难者的家属本王都会尽心安抚,至于小墨宝,他年纪这么小便失去了至亲,本王也不忍看着他飘泊在外……”
凤清欢杏眸微亮,微有惊诧:“冥王的意思……你是答应了?”
夜北冥深邃的鹰瞳,闪过一丝魔魅不定的精芒,坏坏一笑:“本王说过,只要欢儿不是要悔婚,什么事情本王都可以答应你。”
男人话中的意味深长,以及眉眼间流露的暧昧神色,让凤清欢心慌的瞥开脸。
“多谢冥王成全!”
凤清欢掉头转身,眼看就要走。
夜北冥突然长臂一勾,敏捷的攥住了她的柔荑:“欢儿慌什么?”
凤清欢红着脸白他一眼:“本小姐何时慌张了?只是夜色已深,也该休息了。”
夜北冥霸道的揽着她,眸光深情:“欢儿说得是。夜色已深,本王送你回营帐休息。”
凤清欢挣了挣,只是枉然。
男人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
无奈之下,凤清欢只好由他揽着自己。
二人刚走到营帐前,便听见营帐里传出小墨宝的哭声。
凤清欢疾步撩开帐帘:“墨宝怎么又哭了?”
青玉无奈的撇撇嘴:“大小姐,墨宝说他平日夜里睡觉前,伯父都会给他用树叶吹段小曲儿,说着说着就又哭了,奴婢好话说尽,现在可真是没辙了。”
她一个小小丫鬟,哪懂得吹什么小曲儿。
一时间,凤清欢也面露难色,她倒是能抚琴弹唱,可行走在外,古琴并未带在身边。
就在这时,夜北冥醇厚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想听首小曲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让本王给这孩子吹奏一曲,哄他入睡吧!”
不等凤清欢和青玉反应过来,营帐的帘门已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