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袍袖灌风,金光四射。
耀眼的光束倾泻而下,打照在南宫太子的天灵盖顶上。
只见夜北冥指尖划动之间,一串串符文如行云流水。
眨眼的功夫,便为南宫澈解封了眼识。
当南宫澈的眼睛恢复了光亮,映入眼帘的第一张面孔便是冥王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鹰眸不禁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见冥王低冷的嗓音扬起——
“来人,送南宫太子他们出宫。”
南宫澈心有不甘,似想越过冥王高大身躯的遮挡,再和凤清欢说上句话。
夜北冥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挺拔欣长的身体若有若无的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将南宫太子与凤清欢对视的视角,挡得密不透风。
很快,便有侍卫领命上前:“南宫太子请!”
南宫澈镌刻的俊颜气得铁青一片:“等等!本王还有话要和清欢单独说。”
却未等风清欢应答,已经有人帮她一口回绝。
夜北冥冷冽的嗓音扬起:“南宫太子的情毒已解,没有必要再纠扯不清,你还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否则就别怪本王不再给你机会。”
他的言外之意,南
宫澈有话要么就当着众人的面说,要么……就让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南宫澈薄唇紧抿,分明情毒已解,可为何他只要一想到凤清欢,心口依然一窒,压抑难受的喘不过气,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投向凤清欢的视线因被冥王阻隔,眼神只能愤然的直勾勾瞪着冥王——
“清欢,本王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在京都等着你。”
南宫澈这句话分明是说给凤清欢的,但他凝着冥王的眼神,却透着毫不遮掩的挑衅。
夜北冥眯眯眼,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敌意。
看来蓝莲花的情毒解与不解,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
因为凤清欢已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南宫太子的心里。
“恐怕要让南宫太子失望了!”
夜北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漆黑如墨的鹰眸深邃而凉薄,无情狠决。
他一记眼神,两名侍卫便上前,一左一右。
看似是搀扶南宫太子离开,其实与挟持无异。
南宫澈被架着朝外走,视角移动才有机会再深凝一眼凤清欢。
凤清欢神色平静如水,淡淡朝他福了福身,算是行了辞
别礼。
“清欢,本王会想办法照顾你。”
这是南宫澈留给凤清欢的最后一句话。
凤菲菲的杏眸一紧,咬牙闪过一丝恨色。
她怒瞪了凤清欢一眼,脚步却也不敢耽搁分毫,迅速追出去紧随上南宫澈的步伐,隐约能听见她的声音从长廊飘来——
“太子殿下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这一路回东临,就让菲儿贴身照顾你。”
屋子里,突然只剩下凤清欢、玉玲珑和冥王,一下子清静下来。
噗——
夜北冥突然一声咳,喷出了一口鲜血。
殷红刺目的血色,让玉玲珑面色骤变。
她疾步上前一把搀上男的手臂,指尖探上他的皓腕:“冥哥哥,你受了内伤?是黑衣人最后的那一击……”
玉玲珑脱口而出的话,也让凤清欢水眸微惊。
她记得先前与自己交手的那名黑衣人,最后一击似抱着必死的信念,使出十成灵力,有着玉石俱焚的架势。
那一掌,确是夜北冥替她挡下了。
事后凤清欢确实也注意到,冥王的嘴角有血渍,只是她没想到男人会伤的这么重。
传闻里的冥王,如神邸降临,这也让人们深入骨髓的以为,无人能伤得
了这个男人。
除非……找到他的死穴!
玉玲珑满满的愧疚声继续传来:“都怪我没用,连解个情毒也出了状况,今日冥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黑衣人所伤,玲珑要亲自为你熬药,照顾到冥哥哥的伤势痊愈为止……”
夜北冥不留痕迹的挣脱了玉玲珑的手。
男人醇厚低沉的好听嗓音,无波无澜:“臭丫头,别想借着本王这点小伤来大做文章,今日你必须回山上去。”
玉玲珑任性的撇撇嘴:“人家是真的很愧疚!冥哥哥身边这些侍卫都是大老爷们,他们根本就不懂得照顾病人,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你。”
夜北冥锐利的鹰眸泛着冷光,意味深长:“你留在宫里……反倒更让本王担心。”
男人这一句,玉玲珑倒是未听出弦外之音,反倒是凤清欢,察觉出了几分端倪。
凤清欢这会儿静下心来,再细细将玲珑昨夜闹肚子和今日凝月阁遇刺之事,联系到一块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
她脑海里闪现出月枫削瘦的面容,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