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脑袋微偏,眸光如水,又带着几分委屈:“可是……可是我没有钱啊。”
安冉:“……”
救了个穷鬼?!
不行不行,那也太亏了!
不过安冉很快又琢磨出不对劲,这人要是真没钱,怎么可能在腰侧悬那么好的白玉,还有那么多手下来找?
她立马耷拉了脸:“我不白救人,你要是想靠装傻骗我白干活——”
说着,安冉往门口一站,抬手做了个请走的手势:“那你快点给我离开,不要占着我二崽子的床位。”
这一番话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那男人,竟然眨巴着眼睛泛出泪花来,哭唧唧地站起身拉住安冉:“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也没有钱……”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眸光发亮:“家里的活都交给我来干!娘亲要是赶我走……我就得饿死在外面了。”
安冉脸色黑了黑。
这是捡到个啥玩意?白白采药给他疗伤,诊金没有就算了,还要来吃她白饭?!
做什么四崽子,一个大老爷们,前三个崽子吃的加起来都没他多!
光脑蹦出来:“宿主,他是真的失忆了,并且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检测到创伤影响大脑神经,现在只有十岁左右的智力,可能是真把宿主认成了娘亲。”
安冉:“……”
苍天啊!她只对软萌可爱的小崽子感兴趣,这种粗胳膊粗腿的成年人天天冲自己喊娘亲?
她觉得她受不了。
安冉拽着他就往门外扯:“你快走,不要赖我这,你不是我家的人!”
反正他手下正在外面找他呢,不可能饿死在外面,倒是多了这么一张嘴,她还没发财呢就得先节食了!
那男人开口要哭,傅南风忽然抬手拦住:“留下吧。”
安冉:“?”
这就是男人吗?之前生气要赶人走的也是他,现在让留下的也是他。
夫妻心都同到海底里去了!
她问:“你这干啥呢?”
傅南风脸色比想赶人走那会还冷:“这是我家。”
意思就是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留谁就留谁呗。
安冉闷了一肚子火,她琢磨一圈,脑袋忽然灵光一动,又眉开眼笑起来:“行,那我都听夫君的。”
话是好话,就是最后几个字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傅南风眸色动了动,似乎是想跟她解释,但喉头微动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安冉自然是看在眼里
,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开始觉得再医一医面前这“四崽子”兴许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心念及此,她把双手往怀里一抱:“行吧,那就勉为其难把你留下了,不过我话先说好,我家不养闲人,你要吃饭就得干活,知道了吗?”
男子欣喜若狂拼命点头:“知道了!谢谢娘亲!”
“别叫我娘亲,”安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既然你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我临时给你起个名字……就叫钱袋子吧。”
一旁的傅南风:“……”
他这娘子最近的言行举止怎么越发奇怪了。
起名即是羁绊,“钱袋子”见自己得了名字,眉目间满是笑意,越发衬得面目俊朗风华。
然后一家五口就莫名其妙变成六口,倒也安稳了两天。
两天后安冉就发现事情越发不对劲了些。
兴许是因为自己之前宣扬要赶他走,这个钱袋子前两天还安分老实些,后面就开始逐渐往她身边凑,还学会了撒泼打滚。
安冉做个饭,他凑上来弯着眉眼,也不问人,直接就接过手里的菜然后来一句:“我来吧”
洗完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安冉做好饭要拿碗,他又凑过来“我
来吧”,然后就把碗筷放好在桌上,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安冉喜欢美人,但不代表她喜欢被美人看啊!
这一天从早盯到晚,要不是知道这家伙现在只有十岁的脑子,她一定怀疑这玩意跟她装傻然后图谋不轨。
洗完碗又一次被盯后,安冉实在忍不住了。
她捏起拳头就要威胁:“再看我揍你!”
钱袋子嘿嘿笑笑:“娘亲生的好看!”
傅子瑜听见,侧眸看了两人一眼,起身去找傅子北。
今日不是休课日,傅子北在私塾先生那上课,这会正是快要归家时,他缩在巷子口,等傅子北出拉就一把拽住他:“哥。”
傅子北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那个女人不在家吗?”
“她在,”傅子瑜压低了声音,“哥我觉得娘和那个刚来的男人关系不正常。”
傅子北微愣:“你的意思是说……”
傅子瑜对着他的眼神,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正常,反正他们在爹面前撕破那女人伪善面目的机会来了。
……
人既然留养在了家里,那药还是要换的,毕竟这钱袋子身份不简单,要是忽然感染又嗝屁在了他们这,那安冉真的得不
偿失。
天一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