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心里一凉,追问道:“怎么,皇上也有难处吗?”
苏以安无奈道,“很抱歉,宋尚书的那个儿子叫做宋溪河,是个纨绔,我有所耳闻,但我没法定他的罪。”
安冉逐渐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头脑一发热,就冲进来找苏以安,这的确有些冲动了。
事实上,这件事,苏以安还真的不好办。
首先宋溪河打人这件事,她没有证据,其次。
就算刑部尚书的儿子真的打人了,也该报到京兆府那里去,而不是直接找皇帝。
冷静下来后,安冉告了罪,自己想办法去了。
报官是不能报官的,但人一定要惩罚。
安冉思来想去,想到一个法子,她重新换上男装,打扮成一个风流无双的富贵公子,在宋溪河出没的地方与他偶遇了几次,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因扮演的是纨绔公子,安冉赌博喝花酒样样精通,深得宋溪河的心,两人臭味相投,迅速成了好朋友。
安冉表示自己是第一次来京城,让宋溪河带她到处逛逛,她出手大方,随手就甩出一堆银票和珠宝。
那宋溪河常年流连青楼,手头上根本没几个钱,看到安冉如此大方,顿时
心花怒放。
“交给我好了,安贤弟,为兄保管带你见见京城的大世面。”宋溪河拍着胸膛,豪气万千地说道。
看,银子就是这么管用。
此后几天,宋溪河带着安冉到处闲逛,富贵人家有宴会,也会带她一起去,安冉表现的十分感兴趣,让宋溪河的虚荣心大.大得到满足。
就这么过了几天,安冉忽然被大理寺带走了,当时她正与宋溪河在酒楼吃饭,连带着宋溪河也被抓了去。
宋溪河还一脸懵逼,大喊冤枉,让他的小厮赶紧回家给他父亲送信。
刑部尚书宋谷得到消息,赶紧让人去打探,最后才得知,宋溪河是被他新交的朋友给连累了。
他那朋友哪是什么正经朋友,分明是个间谍。
宋谷又气又急,在心里大骂儿子愚蠢,可是亲儿子,该捞还得捞。
宋谷连夜进宫,请求苏以安网开一面,放了宋溪河。
上首的苏以安不语,面色阴沉。
“陛下,犬子虽是个纨绔,但从不过问国事,朝廷大事他一点都不懂,他就是被人给利用了啊。”宋谷说的悲切。
苏以安悠悠道:“宋大人,令郎可不会像你说的那般愚蠢。”
宋谷
磕头:“臣保证,溪河绝对没有出卖国家的心思,若是有,老臣第一个打杀了你,求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犬子这一次。”
“这个……”苏以安故作为难,“宋大人你知道的,这件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不是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宋谷咬咬牙,道:“如果陛下能帮老臣这一次,老臣以后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苏以安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走下去,亲自将宋谷扶起来,嘘寒问暖,十分关心,“宋大人,看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点小事,不足为虑。朕定会想办法,将宋大人的公子带出来。”
宋谷松了口气,恭敬道:“多谢陛下。”
宋溪河被关了几日放了出去,人在牢里吃了好些苦头,也算是给阿成报仇了。
安冉这一计,一石二鸟,既出了口气,又帮苏以安拉拢了一个大臣,至此后,刑部尚书宋谷,坚定不移地站在皇帝这边。
这当然都是后话。
再说阿成这边,有安冉请的大夫帮忙医治,伤好的很快,等安冉把事情解决完,他已经彻底恢复了。
他从鸣云那里知道安冉替他做的事,十分感激,就是不
会说话,只能对着安冉笑,又趴在地上给安冉磕头。
“你别磕头,先起来,你本就是我的人,受了欺负,我自然要替你讨回公道。”安冉把人拉起来。
阿成擦了擦眼角,扬起嘴角。
安冉说回正事,拿出一张图纸给阿成看:“这个你看看,能做出来吗?”
此时的阿成满心都是感激,就算安冉要他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努力去摘下来,看了图纸之后,点头,用手语表示,他会努力研究。
安冉不打扰他,去找鸣云说话。
鸣云新研究的炸药也已经有了雏形,他给安冉看,安冉发现他真的很有天赋,忍不住又夸了他几句。
在道观待着的日子,其实安冉很焦虑,她担心边疆的事情,担心傅南风,可这边又走不开,阿成已经研究出了个大概,正在试做。
他非常聪明,对于这些仪器和瓶瓶罐罐,他都是一点就会,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做出安冉要用的仪器。
安冉拿着仪器试着提纯酒精,得出的酒精浓度很高,她很高兴,准备量产。
几人忙的脚不沾地。
这日,阿成匆匆跑进来,咿咿呀呀的就是一通手语比划。
安冉看不懂
,鸣云跟阿成相处久了,反而看懂了,在旁边解释道:“他说外面有个受伤的少年,问你要不要救。”
“道观外吗,救吧。”
三人一起出去,看到林子里果然躺着个少年,那少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