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您这是?”
陆堪豪爽笑道:“哈哈,就是请夫人吃顿饭,粗茶淡饭,夫人别介意才好。”
安冉实在想不出陆堪的用意,正色道:“大人还请直说才好,否则这顿饭,我实在没办法安心吃。”
见安冉认真,陆堪也微微收敛了笑容,道:“夫人既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本官想聘请夫人,作为幼子的武学师父,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安冉想也没想就拒绝,“我才疏学浅,只会几招花拳绣腿,担不得令郎的老师,还请大人另请高明。”
陆堪笑容更淡了,盯着安冉,“夫人不忙着做决定,不妨考虑好再说。”
安冉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考虑清楚,陆大人,饭我就不吃了,告辞。”
陆堪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有些气恼,不过想到安冉的能力和身手,又硬生生咽下了那口气。
算了,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有几分脾气的,大不了,他再亲自去一趟,他就不信,安冉一个普通女子,能抵得住他一州知州的再三邀请。
于是第二日,陆堪带着人,直接来到了安冉的住处。
安冉无可奈何地迎出来,陆堪免了她行礼,和蔼可亲地
道:“夫人,本官过来,还是为了那件事,今日夫人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大人,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我无法胜任。”安冉声音清淡。
陆堪摆摆手,笑的神秘莫测,“先别把话说的那么满,我记得,夫人在徐州有很多生意吧,若是夫人愿意当犬子的老师,那么夫人行商肯定更加顺利。”
如果不愿意,后面的话,陆堪没说,只是表情意味深长。
安冉哪儿不懂这老狐狸的意思,分明是用生意在威胁她,她要是不同意,估计酒庄酒楼,甚至刚建起来的旅游业,都要崩塌。
其它的还罢了,大不了放弃徐州这个地方,只是旅游业才刚起步,又是各大门派的唯一产业,若是就此没了,好不容易扶起来的那帮人,肯定又要重新颓废下去。
安冉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忍气吞声地答应下来。
陆堪的小儿子叫陆纯,十几岁的年纪,因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小英俊。
他一开始看不起安冉,“你就是我爹请来的师父?怎么请了个女人过来?”
安冉并不介意陆纯的说辞,她本就不大乐意接受这么个弟子,所以只是
按部就班地教,学不学,全凭陆纯自己。
那陆纯见她露过几招后,渐渐改变了对安冉的看法,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也开始认真跟着安冉学。
他本来就喜欢学武,又有一定的基础,经过安冉的点拨,进步颇大,心内认可了安冉这个老师,对她也多了几分感激。
几天后,安冉休假,带着髙抚去考察店铺,是的,她打算把烟花店开到徐州来。
两人跑了一上午,累得不行,随便找了个食铺坐着喝茶,才刚坐下,就见不远处,一个锦衣少年正对着一只小狗施暴。
那还是只小奶狗,大概只有巴掌大,被陆纯踢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他身旁的小跟班大声鼓掌,陆纯本人则十分得意。
安冉有些生气,起身大步走了过去,呵斥道:“陆纯,你在做什么?”
“师父?”陆纯看到安冉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叫了一声。
安冉指着地上的小狗,严厉道:“它哪儿招惹你了?这也是一条小生命,你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
陆纯不以为意,“一只小畜生而已,就算是人,挡住了我的路,踢死就踢死了,师父是习武的,又跟武林中
人打交道,只怕杀过的人,比我还多吧,怎么还这么妇人之仁。”
这番言论,着实把安冉给惊住了。
合着在他眼里,动物不是人,底层百姓也不是百姓。
安冉想从陆纯眼里看出一点玩笑的成分,但是没有,他十分认真,说明他心底深处,就是这么想的。
安冉心内一凛,想到这孩子年纪还小,现在纠正还来得及,便带了他去见陆堪。
那陆纯完全不害怕,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等见到陆堪之后,安冉总算知道,为什么陆纯不害怕了。
因为陆堪十分护犊子,不管安冉怎么说,都不愿意相信,只一句话,“我儿不是那样的人。”
安冉气得半死,陆纯还冲她做鬼脸。
她负气离开,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又想了个法子,第二日请陆家父子上酒楼吃饭,作为她昨日冒犯知州大人的赔礼。
陆堪带着陆纯,欣然前往。
吃饭的时候,一个小二不小心将汤撒到陆纯身上,陆纯大度地说,“没事。”让小二走了,陆堪十分得意地看了眼安冉。
安冉不动声色,过了一会,陆纯出去小解,却在走廊拐角,将那小二堵住,打了个半
死。
而安冉定下的这个雅间,正好可以看到外面那一幕。
陆堪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表面乖巧的儿子,骨子里这么残暴。
“陆大人,令公子功夫日益增进,以他的心性,这样下去,定然会闯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