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看着安冉,眼睛通红。
安冉有些被吓到了,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二流子给欺负哭了?
铁匠还在不停地比划手势,可惜安冉不懂手语,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忽然传来傅南风低沉的声音,“这人叫阿成,是个铁匠,目前没有地方可去,希望你可以收留他。”
安冉惊讶地看着傅南风,“你还懂手语?”
“略懂一点。”
安冉沉吟片刻,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阿成,发现他体格还不错,打铁的应该都有把子力气,便问,“你愿不愿意去做船员?”
阿成面露不解。
安冉便解释道,“我做点小生意,平常会在豫州和江南地界往返,目前比较缺船员,你如果愿意,便跟我上船,工钱我会照其他船员一样给你算。”
阿成听完,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
安冉满意的点点头,就让他跟在身边,带回了船上。
阿成很珍惜这份工作,上船之后,看到船体有破损的部位,还主动拿着工具去修补。
更让人惊喜的是,补完之后,破损的地方几乎看不出来。
他还利用多出来的废铁,敲敲打。打,做出了一
些精巧的小玩具,送给安冉。
安冉摆弄着小玩具,惊讶地问,“这是你做的?”
阿成挠着脸颊,憨厚地笑笑。
“做的非常好,我这儿有个东西,你试着帮我做一下。”安冉灵机一动,突发奇想,画了张图纸给阿成。
阿成接过图纸,看到上面的东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不知道是什么,脸上露出丝丝困惑。
安冉安慰道:“没关系,你尽管去做,做不出来也没事。”
阿成听罢,便决定,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努力做出来,绝不能让安冉失望。
事实证明,安冉没看错人,阿成埋头苦干了半天,把安冉画给他的零件做出来了,安冉大喜,便又画了其它的,让他接着做。
王颖政经过大夫的救治,从昏迷中苏醒,他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总盯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左手发呆。
安冉心里也不好受,极力安慰道,“你放心,你是在给子馨当师父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的,往后,不管怎样,子馨都会照顾他师父。”
王颖政扯着嘴角,虚弱地笑了笑。
安冉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说再多,对王颖政来说,也没用了,因为他的手,再也回不来了
。
“这是镇云门的宝典,我手抄了一份,你拿着。”安冉最后掏出了一本书,递给王颖政。
王颖政惊讶道,“这个我不能要。”
安冉故意板下脸,“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叫我一声师父,我给你点东西怎么了,快收下吧。”
见安冉是真心要把宝典给自己,王颖政只好收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郑重道,“师父,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份宝典。”
安冉露出一个笑,“这只是一份手抄本而已,原版在我手里,你随意用。”
与王颖政聊了一会,让王颖政好好养着,安冉便走了,船队还会停留两日,等王颖政身体稍微好点再出发。
只是她没想到,第二日再去看人,王颖政却已经离开了。
他日常的东西都带走了,只把那本宝典,留在了叠得整齐的床上。
安冉又气又急,立刻就要去外面找人,被傅南风拦住,“你靠双脚走,肯定赶不上她,我们骑马追。”
傅南风迅速去租了一匹马,带着安冉,风驰电掣地朝着王颖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王颖政是走路,加之身体虚弱,走的并不快,两人很快就在城外不远的小
茶坊追上了,王颖政看到二人过来,神色倒是很平静,只是眼底有几分无奈。
“你们怎么来了?”
安冉生气地下了马,“你还好意思问,把宝典留下,偷偷跑了是几个意思,王颖政,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王颖政苦笑了一声,“师父,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谁说的,不就是断了一条胳膊,你还能吃能睡,你右手还可以拿剑,凭什么说自己是废人?”安冉语气很冲。
王颖政无奈道,“可我能拿剑又怎么样,我已经教不了子馨了,留下也只是累赘而已。”
安冉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嫌弃你,你凭什么自惭形秽,走,跟我们回去,以后都不想再提离开的事。”
王颖政站着不动,分明还是要离开。
见状,安冉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这人很倔,打定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她认真地问王颖政,“你确定不跟我们回去?”
“是。”王颖政毫不犹豫地答。
“那好,你走吧。”安冉负手而立,一副不再干涉王颖政的模样。
王颖政狐疑,试探着转过身,发现安冉真的没动作,便一咬牙,大步地往前走去,只是刚走没两
步,后脑勺一疼,身体已经软倒下去。
安冉看着昏迷过去的王颖政,哼了一声,“非要倔,逼我打晕你啊。”
两人带着昏迷的王颖政回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