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放了你们,但前提是傅子北要好好的,否则我就是跟你们同归于尽,也要炸了整座皇宫。”
安冉面色肃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齐弈连忙答应下来,跑到国子监,把傅子北扔下了。
安冉一路跟随过来,使劲叫人叫不醒,抱着傅子北放声大哭。
“子北,你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
她满心被傅子北可能死掉的恐惧所笼罩,没有注意到,傅子北缓缓睁开了眼睛。
“娘亲,别哭,我没事。”
安冉猛地抬头,看到傅子北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着急,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她拍着傅子北的手,抱怨道,“你个死孩子,你昏迷这么久,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傅子北耐心安抚,左右看了一眼。
他还有些不清楚状况,只知道,宫里乱了。
安冉也来不及解释,两人稍作停留,便继续去打探情况。
知道林振他们冲进了皇宫,四皇子等人跑了,如今皇宫里乱成一团,皇室死伤大半,情况十分糟糕。
那边傅南风和苏以安也在紧张地等待着安冉,见她平安
回来了,也松了口气,稍后,木道人也过来了,大家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宫乱了,但太子还在,目下只有太子登基,才能稳定住局面。
在木道人的一力安排下,苏以安顺利登基,并开始焦头烂额地处理后事。
皇帝要下葬,还有各宫后妃,被毁掉的宫殿要维修,还有大量的太监宫女尸体,总的来说,苏以安登基之后,甚是不太平
好不容易把皇宫整理出来,该处理的后事处理了,皇城又爆发了瘟疫。
据京兆尹上报,短短半个月,皇城中得瘟疫的人数不停上涨,各大医馆都挤不进去,很多百姓连药都买不到,只能躺着等死。
整个皇城萧条无比,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
安冉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也着急不已。
瘟疫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甩掉,只要源头不遏制住,瘟疫就一日不会停止。
古代不像现代,瘟疫的起因千奇百怪,大多都是出现在衣食住行上,水源就是最大的传染源。
顺着这条线索,安冉直接去查找水源,很奇怪的是,山里的住户,也都染上了瘟疫。
按理说,这些住户远
离闹市区,接触的人也比较少,不该染病才是。
她去这些人家里走访,得知他们的瘟疫,比外面的人还要先得,安冉又问他们的日常饮食,大家的共同点都是,喝了同一条河里的水。
安冉去河里考察,发现河水清澈,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这条河,最终流向的地方,经过皇城。
也就是说,皇城的百姓,也可能喝到这里的水。
安冉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只是还不敢太肯定。
源头活水,水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上游有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大家都病歪歪的,这种时候,哪儿会有人进去。
何况,也没有人怀疑是水源问题。
安冉便决定,走到上游去看一看。
山路很不好走,崎岖不说,路途还远,安冉走的大汗淋漓,几次都要滚下了山,最后又抓住东西,勉强稳住了身形。
身上衣服被树枝弄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被勾出了血痕,模样十分狼狈,就这样艰难地走到了源头,还没靠进,她就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臭味。
那臭味,非常难以形容,仿佛无数吨大便堆在一起的感觉。
安冉转身呕吐了两下,甚至开始
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去了,傅南风见她实在难受,便对她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安冉拉住他的手,“还是算了,一起去吧。”
都到这儿来了,不看一下,岂不是白走了这么多路。
傅南风拿她没办法,只能答应,便见安冉往嘴上鼻子上捂了一块厚厚的帕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
“等等,你也先蒙住口鼻。”安冉也给了傅南风一条帕子。
傅南风愣了愣,拿着那条带着点香气的帕子,勾了勾嘴角,学着安冉一样蒙在嘴上,跟着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安冉便看到了此生她最难忘的情形。
只见那出水的地方,堆着高高的腐烂了的牛羊,那奇怪的味道,正是这堆牛羊发出来的,味道难闻至极。
下游的水,全部从这牛羊身上流过,期间还有些腐烂了的肉被冲下去。
安冉怔在那里,喃喃道:“这也,这也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牛羊,怪不得会有瘟疫,这得有多少的细菌啊。”
刚才她还觉得这些水清澈,现在却只是想吐。
“现在怎么办,瘟疫是这些牛羊导致的?那这些牛羊是要处理掉。”傅南
风沉声问。
安冉颔首,难受道,“要处理,但我们两个人太少了,也没有防护措施,所以不行,回去让以安派人过来收拾吧。”
两人返回皇城,把事情禀报给苏以安,苏以安便派了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