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被拆穿,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看着安冉的眼里满是欣赏之色,“神女果然是神女。”
安冉收回手,平静地坐着,等着贵妃的下文。
她不会这么无聊,把她骗过来,只是夸她名不虚传。
果然,贵妃盯着安冉瞧了又瞧,忍不住地道:“神女真是好颜色,怪不得本宫那不成器的儿子,提到神女,都是倾慕。”
安冉眼神一闪。
原来如此,这是儿子搞不定,就让母亲来吗?
贵妃拉着安冉的手,亲亲热热地道:“神女,咱俩是真的有缘,我一瞧见你,就觉得咱们有婆媳相,我看你就跟看女儿一样,怎么都看不够。”
“贵妃娘娘,您谬赞了,民女惭愧。”安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怎么会?好孩子,我跟你说,我那儿子,是个痴情种子,他喜欢你,就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呢,也是绝对尊重儿子的,我们若成了一家人,往后的日子好着呢。”
贵妃又笑,态度亲昵。
安冉故作惶恐道:“民女不敢,六殿下是天潢贵胄,民女只是个普通人,娘娘真是折煞民女了。”
贵妃看出她是真心不愿意,脸上的笑容淡了
一点,“是我太心急了,你对皇儿还不太了解,是要好好接触接触,再做决定。”
安冉摇头,诚恳道:“娘娘,民女实是不愿高攀。”
“你当真不愿?”贵妃盯着她,幽幽道,“我知道你跟蓝道同不对付,我敢跟你保证,只要你嫁给皇儿,我们母子,便助你一通对付蓝道同。”
安冉不为所动:“蓝道同也是娘娘的敌人吧。”
贵妃被说中心事,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安冉,便又挤出一个笑容,退而求其次道,“神女果然有性格,既如此,那你我便退一步,毕竟你我都是站在蓝道同的对立面,对不对?”
这是想合作了?
如果贵妃知道,安冉是坚定不移站在苏以安那边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她心里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娘娘放心,我与五皇子那边,没有任何联系,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在贵妃看来,这句话,就是答应合作了。
她脸上的笑容再次真诚起来,“那便好,我就知道,我们才是真正合得来的。”
“娘娘,我前几日碰巧发现了一件事。”安冉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事
关五皇子殿下,我觉得您会感兴趣。”
贵妃果然问道:“是什么。”
从宫里出来,安冉动了动手脚,活动了下脖子,感觉是真的累。
这皇宫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人有八百个心眼子,稍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冉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想着与贵妃的每一句对话,正出神的时候,忽然马车一阵剧烈的晃荡,外面响起行人的尖叫,安冉被晃得头晕,好不容易抓住横杆,才稳住身形。
只听车夫在外面斥道:“这里面坐的的可是神女,你想干什么?”
“神女,呵呵,正好,我正想看看神女长什么模样。”
安冉暗自纳闷,听这发音,好像是匈奴人?
“站住,不得对神女无礼。”车夫着急的大声喊道。
匈奴人根本不听,已然勒马靠近了马车。
千钧一发之际,傅南风的声音乍然响起:“所谓的匈奴猛士,便是如此吗,在战场上打不过敌人,便对付妇孺?”
傅南风与匈奴比武,打败了好几个匈奴猛士,匈奴人都认识他,有些害怕他,但又对他带着很大的敌意。
就像此刻这个匈奴人,颇为警惕的盯着傅南
风,却是不敢上前。
安冉从马车里钻出来,冷冷扫了眼那个骑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匈奴人,道:“此人当街纵马,还故意冲撞马车,按照律例,该送到官府。”
匈奴人不屑地嘁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乃是匈奴人,你们的规矩,关我屁事!”
说完,骑着马,扬长而去,背影嚣张至极。
安冉并未生气,只拉过傅南风,轻声道:“这匈奴人有些不对劲,你跟着去瞧瞧,看他要做什么。”
“先送你回去。”傅南风沉声道。
“不用,除了那个匈奴人,没人敢对我怎么样,你快去,别让他跑远了。”安冉轻轻推了他一下。
傅南风略一思索,让安冉自己小心,便跟在了那匈奴人身后。
半个时辰后,傅南风带回了消息,原来他跟着那匈奴人走了几条街,发现那人到处胡作非为,仗着匈奴人的身份,随意欺负皇城百姓,拿百姓东西,调戏漂亮女子,城内之人无一不敢怒不敢言。
还有一些,远远看到匈奴人过来,就立刻把店铺关了,可见其凶残。
“如此嚣张,不把皇城百姓当百姓,岂能惯着他们!”木道人一心为民
,闻言肺都要气炸了,当即便换了衣服,入宫面圣。
然而皇帝懒洋洋地出来,见到木道人,第一句话问的是,“神女怎么没随你一块入宫?”
“陛下,贫道有要事要上奏。”木道人的语气里带着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