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又掏出一个东西来,安冉看了眼,差点没把眼睛瞪掉在地上。
州府大人?!
不是……
傅南风那个家伙,救人就救人。
怎么还把州府大人都整到牢房里来了?!
这是什么章程?!
心里瞬间冒出一堆问号,安冉先挑了最想不明白的一个:“你是州府大人?你被到县府大牢里?不是……县衙门里没人认识你的?”
李维面色有些尴尬:“说来不好意思……我之前是圣上身边的近臣,不久前才被贬过来,又不喜欢露面,所以还没跟下面的人打过招呼。”
安冉:“……”
还真是……难得的好事。
但是,为了自己让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直接亲自入牢只身犯险……
安冉叹口气:“傅南风行事没个轻重,我先替他向你道个歉。”
“哎哎哎哪里的话?”李维压低着声音,“我管的州境内有这样为非作歹的官员我也有责任。若不是傅兄,这些事我还蒙在鼓里呢。”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直接有人告到京城哪里去,那他真就一辈子都别想回京了。
不过说完,李维又忍不住笑道:“嫂子你跟傅大哥两人还真是有趣,他在牢外操心你,你在
牢里操心他。”
安冉心蓦地慌了一下,忍不住推了李维一把:“说什么呢。”
本是恼怒,也不知推到了哪里,李维忽然倒吸两口冷气,惊得安冉坐直身子:“你受伤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被抓的时候挨了两鞭子,鞭上有倒刺,给打破了点皮。”
安冉心中一急,连忙从光脑那薅来两瓶伤药,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上点药吧,此件事了,我定然让傅南风向你好好道谢。”
第二天天一亮,县长老爷就来到了牢房前,让人将李维带了出去。
安冉为了不暴露,虽然紧张,但没上前去看。
没一会就听到李维痛呼出声,估计是被打了。
安冉心里愧疚起来,拳头紧握,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叫骂:“你这个狗县令!你不得好死你!啊!”
牢房门侧有不少人不忍直视。
安冉侧眸看去,见李维被捆着,又有人举着鞭子,正要挥下时,一个穿着师爷服的人忽然急忙忙跑了过来,在县令耳边耳语,眉目间满是焦急。
安冉心中一动,立马让光脑把他们说的话复述过来。
黄师爷道:“大人,您的账本出了些纰漏,下面的人正在复对,
您要不过去看看?”
县令眉头深锁:“把这人关回去,等本官回来再审。”
说完就甩袖走了。
李维被狱卒推进来,安冉过去把他扶在牢房深处,正想让他好好坐会休息,这人却猛地蹿起来,立马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安冉:“?”
看着他焦急的神情,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安冉耐心等着,见李维从袜子里找出一张纸条。
他将纸条展开,上面写了一个名字——王末。
安冉问:“这是?”
“昨天我被押进来时,黄师爷忽然平地摔了一跤,把我也拽了下去,两个人再爬起来时,我手心里就多了这个东西。”
李维看着名字思索片刻:“师爷刚刚进来重点强调账本,那东西八成有问题,此人应当是一个狱卒,可以和我们接应。”
八成?应当?!
安冉简直要跳起来了:“你们进来前,就没有什么,完全的计划?”
“有,我们的计划便是引蛇出洞。”李维一本正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就没有找好内应,不说万无一失至少十有八九?”
李维有些犯难:“你知道的……我才刚被贬来……”
安冉:“……”
这两人真的靠谱
?
见嫂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怀疑,李维拍拍胸脯:“相信我,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不行我也留有后招,万不得已也可以用。”
说着就要去找那个狱卒,让他帮忙,安冉拉住他,喉头滚了滚,本想阻止,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就道:“小心。”
说完,到底还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走到了前面,在一旁装作漫不经心。
到了饭点,一个狱卒来送饭,头虽然低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眼里面人,似乎是想寻找什么。
李维凑进他:“你是王末?”
那人立马点点头,盛了一碗饭,拖着底部递过去,又递了两根筷子。
然后又给其他人分发,分完之后吼了一嗓子:“都给我吃快点!吃完了把碗拿过来回收!”
李维和安冉各端了一碗到后面。
他松开碗底,底部围成的圈里拿出一小张空白纸张,扒拉两口饭,又找到一小段炭笔。
安冉忍不住竖起拇指。
高啊这几人,没事先串通都能做到这样无缝对接。
他当即把账本这事写上去,又将纸条折了塞回饭里,胡乱吃两口,将碗筷送了回去。
—·—
安冉被抓后,子北越发看不进书,即使
明日就是入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