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日头偏西,已经接近黄昏之时。
大漠之上,少见的黄云压日,暮色苍茫。
云霞被染黄了。
天空被染黄了。
整座月牙城,也被染黄了。
月牙城内城中,许多人的心,也像是天空中的太阳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内城投降的守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此时已经将兵器盔甲全都卸下,堆积在空旷的场地上。
士兵们只穿着单薄的布衣,自己捆绑住自己的手脚。
领头的举着投降旗帜的人的带领下,高喊着投降的话语,排着队伍慢慢从城门中,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领头的人走得很慢,很小心,生怕刚刚迈出城门,便被飞来的箭矢射穿。
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
主要还是没办法。
之前他们已经尝试着躲在城墙后面,对外面喊出投降的话。
但是,还在巡视外城秩序的齐梓,压根就没留意到。
而内城外围攻的村民们,在没有齐梓命令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搭理内城守军的投降。
内城守军喊了一个多小时的投降,嗓子都喊哑了,但都是对着一群聋子在喊。
完全没用。
内城守军这边喊着投降,外边的投石机照样毫无感情的猛砸。
这样的情况,让内城的人不得不多想,意识到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想要以投降为条件,要求对方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着被砸塌得越来越多的城墙,看着对方围满了一圈的数百会发射箭矢的城堡。
不想被砸成肉泥的内城守军,终于将最后一丝侥幸抛弃,接受了自己任人鱼肉的现实。
无条件投降,争取表现良好的投降态度,让对方能手下留情,给他们一条活路。
毕竟,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是来不及思考其它问题的。
另一边,注意到小地图上的不正常变化后,齐梓便从拆迁外城的工作中,连忙赶到战场,查看情况。
此时,齐梓正好看见内城的守军,正聚在城门后边的空地上,脱掉盔甲,丢下兵器。
飘过去再仔细一看,才知道对方要无条件投降了。
这让齐梓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内城的各大家族,又有粮食,又有守城军械,还有忠于家族的私兵。
这种情况下,再怎么着,也应该能抵抗个三五天,等到城墙垮掉几百米,再也守不住之后,才会投降的。
毕竟电视剧里的古典守城战,打得都很惨烈,才攻破了城池。
手下才死了两三个,对面也没死多少人,城池就破了。
这是齐梓没料到的。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投降,齐梓也就不强求对方继续陪着自己打。
“既然对方投降了,那是不是该弄一个受降仪式?”
毕竟是自己占领的第一座城池,很有纪念意义,总要注重一下仪式感。
顺手安排城堡停止进攻,齐梓在琢磨了一小会后,便打算弄个排场。
模仿阅兵式,搞个骑兵方阵,步兵方阵,村民方阵。
在月牙城的几条主干道上齐步走,在外城转一圈,震一震这些降兵,还有月牙城的居民。
当然,光有整几个还不够,还要再整个威猛的。
齐梓心一狠,直接花了大价钱,弄出了100象兵。
要的就是一个高大威猛,威武霸气。
100象兵组成整列,环城巡游,别提有多威风了。
当然,最后还要搞一个车,被几个方阵前拥后簇,作为“主帅”的座驾。
不然光有兵,没有主帅,齐梓估计那些投降的人都不知道该给谁磕头。
没有磕头行礼的过程,齐梓总感觉受降仪式不够完整。
“主帅”的座驾必须要大气。
市场生产的马车是肯定不够的。
齐梓想了想,干脆用车辆模式的巨型投石机的地盘。
再自己捏一些金属部件,搭建一个放大的车厢。
最后,组装出来的,便是一辆超大号的金属马车,出现在了月牙城的主干道上。
数百年来,通过这条大道,往来月牙城的商户不计其数。
尤其是东城区的主干道,因为与天赐城的贸易往来,有着巨大的行人车马的流量。
经过数百年的经营,这条道路拓展得极为平整宽敞。
即便是二十人并肩行走,亦不会觉得狭窄。
可是,如此宽敞的街道,此时却被一架金属马车,给挤占了一大半。
一个由十六匹战马,拉着的金属马车。
每一战马身上,都武装着笼罩全身的金属盔甲。
战马的全身都被金属的盔甲完全包裹,几乎不留一丁点缝隙。
只有在四肢处,才能找到盔甲链接的缝隙。
盔甲表面平滑如镜,细腻柔和、熠熠生辉。
金属的战马已是不凡,被十六匹金属拉拽的金属马车,更是壮丽。
车厢足有五米宽,车长更是有八米。
简直是一间移动的四十平米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