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骤然变了两下。
温颂也是,本来还不知道来人是谁,可听到那声音时扭过头去。
心头微微惊一下。
接着再次回过头,可心里某块位置一直鼓动,再停不了。
“糜叔,您怎么来了?”
“大老远就听见这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这是怎么了,谈到了一些什么不悦的问题,要耿总那么生气。”
糜叔泰然走进屋,也把手里文件放置桌上。
视线同样轻飘飘落向对面一排股东身上,仅这么几秒,刚才在温颂面前还威压十足的一群人,这会儿偃旗息鼓。
“能讲什么呢,企业的一些分配,一些发展。”王志泽笑着:“糜叔是过来做什么?这也没提前讲一声,搞得我们招待不周……是那位有什么吩咐?”
谁都知道糜叔是谁的人。
而谁都知道,那人在虞城有着怎样的地位。
糜叔也只微笑:“我们先生在旁边参席,听说温颂小姐今天来参加温氏会议,要我送衣服。”
大家错愕,看看温颂。
王志泽像不相信自己耳朵:“您说什么?是温颂?”
“是,王总有什么异议?”
糜叔皮笑肉不笑,王志泽也只好摇头:“没有,哪能呢。”
他只是不能相信这一事实。
不是传闻郁承礼和温颂关系不好么,温颂在郁家并不受待见,怎么有那位的青眼。
“颂颂,还不快谢谢人糜叔,人家可是你郁家七叔的贴身秘书,权力那是没人比得过的。”
温颂从刚才就在想这事了。
她抬眸看向糜叔,和人对视,也轻轻接过那衣服:“谢谢糜叔。”
那确实是郁承礼的外套。
温颂知道,他今天应该是要参席某场合,穿的衣服就不可能普通,通常情况会特别准备。
而那男士外套还沾染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手指抚着那真绸布料,温颂不禁想,他是真的这么及时雨,还是他真的难得只是想关心她,特地托人送了衣服怕人着凉?
温颂心头紧紧跳着,说不出心绪。
而其他人也是看温颂身上那件外套心惊不已,仿佛她有免死金牌加身。
不仅仅是她和郁承礼之间的关系了,这更说明,郁承礼今天是要护着她温颂的意思。
只有傻子才会真的认为郁承礼只是简单送个外套。
他是递话。
一时间,会议室几人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
糜叔也似笑非笑地弯着唇:“那我就先走了。不过走之前也有话想和王总几位说下,广视传媒上季度流水已是有下降,据悉,杜兰的团队好像近段时间已经在和他们部门的人洽谈。貌似是一些收购计划,其实这殷睿达殷总也是圈内人才啊,但要是身边的人没长眼做错了事,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句话,算是给了这室内所有人一记重击。
如果刚刚还不明白糜叔过来的目的,那么这会儿是明晰了。
特别是王志泽,因为刚才提过殷睿达的,唯独只有她。
一番话把几人说得是心惊胆战。
可看看一旁温颂如没事人一般,几人又慢慢坐了回去。
糜叔走后,温氏会议室内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直到问题回到这温氏新一季度华新市场的问题上。
这事在今天之前股东会还很肯定,他们不可能让温颂拿到关于温氏的一点好处,就凭她那百分之四的股份不可能。
可如今,他们说不出这个不字了。
首先就是郁承礼那边来的消息,他们是听,还是不听?
听,会不会有点太亏,因为这么几句话就交这么大的权,得不偿失。
可要是不听,那回头真得罪了郁承礼那边……
沉敛几分,王志泽那边也短暂给出答案:“温氏华新市场的一年负责权,给你。但你跟我们签对赌协议,一年内你要做出成绩,要让我们这些老前辈心服口服,怎么样?”
温颂眼睫抬起,本来还陷入思绪想事情的眼眸,那一刻微微有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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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出去时,外面的城市已是下起了雨。
细细蒙蒙的阴雨,犹如她的心情,起起伏伏,到今晚这样结束,她着实没想到。
温颂本做好了过来打一场恶战的准备。
没想到……
她的心情并没有那么轻释,反而愈加沉重不少。
楼笑过来问:“颂颂,咱们现在是先回公司,还是去温氏本部?”
按照她的安排,本来今晚要是在股东那儿讨不到什么好,温颂会回头去一趟曹昊强那儿,拿到相关文件,她会逼那些老油条让权。
市场最怕裹挟,那些躺平久了的老古板也禁不住人搞。
可这样一来,到手得这样顺利,叫温颂心中都不禁犹疑许多。
温颂抬眸往法兰大厦看去,那外边一早乌泱泱的人早已进去,内场,大概是正热闹。
“先回温公馆吧。”
温颂这句刚吩咐,车门打开,她扶着车门准备上去,可下一刻,温颂整个人只觉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直直晕了下去。
再清醒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