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摆在这,就她那温氏落魄的背景,早多少年就该被人包了。
起码,他就不可能光看着不吃。
殷睿达只是点头说着是,又道:“回头,我给您折扣。”
他是做传媒的,掌握虞城许多城市广告招牌。
温颂要是想找他们打广告,那随时的。
温颂只说:“回头再说吧,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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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上车时还在和楼笑盘算着今天的商业收获,没什么效果。除了闹那么一通乱子,在殷睿达那儿得了个人情除外。
但说实话,她甚至都不认为那是她可以随便用的人情。
因为,这卖的应该是那人的面子。
“郁承礼前天回虞城了。”上车后,一早在车里等着的黎荣这样说,拿着iPad刷新闻资讯,来一句。
突然听见这名字,温颂愣一下。
手里的针线差点扎到手,可接着,穿线的活没停。她在织一件披肩,雀羽式的,图案是牡丹红,底色偏沉,大气且日常。
那还是她准备来,回头去送给郁泽母亲的。
“他回虞城做什么?没有什么别的事吗。”
“不知道,他没有给你发消息吗。”
像是听见这句,温颂真去看手机了。没有,一大堆的资讯里,还真没有郁承礼的。
那处事极为松散随性,跟他这人相似的人。
他要做什么,要去哪儿,没有章法。
就同半年前他突然夜袭温公馆,那是她事业最低谷期,黑色轿车突至,连带着秘书团都包了几辆车。他来得突然,也乘着风,温颂甚至是没做好准备,仓皇起夜,睡裙披着长外套就仓促出去了。
本就纤瘦的身子在那场夜里更显得无措,人轻轻呼吸着,锁骨那一片的脉搏也像会喘息。
她白皙秀长的小腿就那样暴露黑夜的空气中。披着一件薄外套,站在他车旁,看他的眼神也恍惚忐忑。
男人也是像今晚这场新闻报纸一般。姿态随意,坐在轿车内,也没什么面色。
更没看她。
“你可以来找我。这事不需要有什么解决方法,找我,我可以为你解决。”
他声音淡得一如过去那几年里对她一般,年长,沉稳,却又透着成年男性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温颂也很为他那种声音着迷。
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沉迷,她需要抽离。
“这事解决不了。”温颂说:“起码,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男人点了一支烟,那深重轮廓在暗光下显得有些令人魅惑。
“那要多少?”
温颂静看着,说:“多少也不行。”
他终于朝她看过来了,阔别四年,唯一的眼神。
她心弦都像被人扣了下,半天不止。
“那不用请我进去坐坐吗,颂颂,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找你。”
“不论是顾及过往情分,还是商业交集,我是否,也有去你家门的权利。”
过去的记忆再回想起来也仍旧像开水滴落手背一样,筋脉是烫的,人的思维也是。
连她此刻都会有些出神。
“没有。他一般不给我发消息。”她说。
黎荣看她一眼,叹一声气,没讲话。
隐婚。
这是他们的解决方式,他有需求,她也有需要,她跟他结这场婚。
无关周围任何人,也无关她过去十多年养育她的那些人,未来两年里,郁承礼可以做她的那个后备,但同时,她也要妥善完成好她在这个位置要做的任何事。这场婚姻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只是。
就如前晚郁承礼回虞城一般,鱼雷突然炸进风平浪静的名门闲聊圈,一整晚,虞城几乎所有豪族贵妇全都讨论这个人物,就连风投圈也不会停止,大家都在好奇这等人物从国外回虞城,会是为了什么事。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忙工作,要么的,就是休息度假。
他的时间很松泛,也不为任何人特别。
但或许,有个人除外的。
温颂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与他有关的资讯了。
过了会,她暂时关掉了手机。
“太太,公馆到了。”
郝溧水湾,那是她和郁承礼的住处所在,但回去并没有看到宅院外停着他的车。
“他没有回吗?”
“郁承礼的商业伙伴讲,今晚他们大约在豪御庭聚。”
温颂看了眼手机,自然也知道,他大概今晚都要在外面过。
郁承礼的商业伙伴很多,回虞城,许多接风宴都要接他。商界名流的,纸醉金迷的,她甚至都不会知道他身边人是谁。
他们当初说好了的商业婚姻,各取所需,她肯定会把身份做好,不越雷池。
即使他们过往其实很熟悉。
很熟。
温颂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做,简单把家里整理了一下,又戴上眼镜看了看近期行业市场的风向指标。今天的一些商务活动都要记下,包括下周的行程安排。
明早,她还要八点起床去公司。
她没耽搁,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顺便细致地涂了个身体乳,接着就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