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知道盛庭宇很在乎这个孩子,可是她不知道他竟然这样在乎,孩子没了,他仿佛伤心欲绝。
“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可那也是你的孩子!”他突然俯下身双手用力死死捏着她的肩膀,双眼通红的怒声质问她,“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
叶初夏麻木的承受着肩膀上的疼痛,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悲痛愤怒的男人。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盛庭宇愤怒的冲她咆哮。
又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说再多外婆也不会回来,孩子也不会回来。
等不到答案,盛庭宇眼里的愤怒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一片哀痛与悲凉,他缓缓松开了她。
他坐在病床边,背对着她,一向笔挺的背脊,此刻却微微佝偻着,“你一直都想离婚,好,我答应你。”
他失去了一贯的强势与霸道,声音沙哑疲惫的仿佛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无力挣扎。
说完,便头也没回的出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房门口那一刻,叶初夏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天之后,叶初夏就再也没有见过盛庭宇了。
就连离婚协议书,他也是让律师送过来给她签字。
离婚协议书里面,他给了她一大笔财产。
但叶初夏没有要。
因为他并不欠她什么。
从这段婚姻开始的那一刻,她无数次想过离婚,然后真到签字的这一刻,她却这样难过,难过到她几乎无法拿起笔来。
然而终究是签下了她的名字,从此,她和盛庭宇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许甜甜打电话给她,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逼问之下,知道了她离婚流产的事情。
将她接到学校附近的那间小公寓里,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小月子。
叶初夏却发现许甜甜腰身粗了很多,她才刚怀过孕,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来。
“甜甜,你,你怀孕了?”叶初夏有些不敢置信。
在那次的婚宴里,刘逸云和许甜甜两人关系似乎很僵,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叶初夏很担心许甜甜。
许甜甜看出了叶初夏眼里的担心,她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我现在和刘逸云的关系还好,没有之前你看到的那么剑拔弩张了,孩子都有了,男人就会多了份要当父亲的责任感,你就别瞎操心了。”
许甜甜终究是隐瞒了下来,她不希望自己这些破事让叶初夏烦恼,她只想她变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爱笑的叶初夏。
“既然你和盛庭宇离婚了,那就收拾心情,重新开始吧,豪门水深,离了就离了,现在你只是流产了,我真是怕你继续和那个姓盛的纠缠下去,连小命都丢了,你别想太多,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要好好养身体。”
依照她和盛庭宇两人的身份差距,生活圈子毫无交集,叶初夏以为他们离婚后,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然而没想到,半个月后,他们再次相逢了。
因为叶初夏是流产,她只是坐了半个月的小月子。
出月子那天,汉服社团的社长找她,说一个新开张的商厦广场举办开张典,邀请他们去做汉服表演和走秀。
因为薪酬非常可观,叶初夏就一口答应了。
社长说还缺一个走秀模特,当天又是周末,叶初夏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打电话给沈星辰。
然而叶初夏万万没想到,盛庭宇是商厦的的剪彩嘉宾。
幸亏她是表演队伍里的,一群人乌泱泱的,又是在角落里,离得很远,盛庭宇似乎没有看见她。
一群的剪彩嘉宾里,盛庭宇站在中间的,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显得身长玉立,十分引人注目,只是他似乎比之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会更瘦了,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异常苍白。
“表姐,那不是你男朋友吗?”沈星辰指了指远处的盛庭宇,小声在叶初夏耳边说道,“只是他这次看起来怎么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他是不是生病了呀?”
“我们已经分手了。”叶初夏无所谓的笑笑。
沈星辰顿时有些尴尬。
盛庭宇身旁站着的还有陆奕恒,沈星辰看到他,就想起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她有些厌恶的收回了视线。
第二天,沈星辰照常去上班,去到设计部门,和她一样都是实习生的那些人,早已经融入了部门,而她……
她神色黯然的走进卫手间,戴上清洁手套,拎起水桶,和刷子,开始洗卫生间。
“小姑娘,真是为难你了,大好的人才,那老巫婆让你来洗卫生间。”
因为沈星辰不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女生,做这种脏活累活,也勤勤恳恳,从来不嫌脏嫌累,所以清洁工王阿姨很喜欢她,也非常替她不值。
王阿姨戳了戳沈星辰,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我上个星期五,无意中听到那群小姑娘在悄悄说八卦,她们其实提前一天就收到录用通知了,就你是当天早上九点多才收到人事部的录用通知。
估计是那个老巫婆故意的,好拿这个借口来来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