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承载了大周王朝无数骄傲与荣耀的北方边城,正在直面北国风光,述说着数百年间的辉煌与沧桑……
晋阳城,位于幽州道、并州道两大行台的七郡要道,处在青林、博望、雁荡三山交汇之地,驻扎着四十万靖北军将士,乃是防守大周北境的军事重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以说,数十年间,晋阳这座雄伟的边关重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历经风刀霜剑,孤悬于大周帝国的北方边塞,独自承受塞外风沙肆虐。
自从大周立国以来,晋阳,便一直是一座令无数大周男儿心驰神往,无数草原儿郎折戟沉沙的英雄城堡;每次,当北方柔然的凶悍蛮骑,大举南下,入侵北周腹地之时,晋阳城,总是可以不出意外,成为扼制柔然攻势,抵挡草原势力向中原渗透,力克强敌的“第一雄关”。
柔然的铁骑,若要越境侵袭,晋阳乃是必经之路,首当其冲。甚至可以这样讲,晋阳,堪称大周王朝的北境门户,拱卫着帝国北疆的千里防线。
正是因为,晋阳的战略位置,如此重要;故而,早在宣帝时期,身为宣帝次子的秦王萧长陵,遂以大司马、大将军、太尉、上柱国、天下兵马大元帅、都督中外诸军事的三军统帅身份,兼领北境行台大元帅,统率四十万靖北军,坐镇晋阳,执掌北境军务,威慑柔然。
城外,靖北军大营。
二十里的中军连营,紧密衔接,依山势而筑,背靠峰峦,居高临下,雄踞城郊原野。
顺着晋阳城的侧翼,举目望去,只看见远方的原野上,筑起无数座威严、宽阔的中军营寨,宛若一条条长龙,绵延不绝,互相连接在一起,分布于空旷的荒芜地带,突兀森郁。
纵观大营内外,每一处主营,分别有十六排幕府,每排大约四十间营帐,过道的空隙里,旌旗高高悬起,且都有一队精兵,严密把守。
营寨门前,敌楼林立,什么鹿栅、拒马枪、壕沟、泥坑、瞭望塔等军用设施,一应俱全,另有数队玄甲甲士,手持长戈,正在寨门外四处巡逻。
这里是中军大营,仅有两万将士,一万步军,一万骑兵;可整支靖北军,共有四十万精锐,镇守北境,当然不能挤在一起,而是分布于北境各郡,对晋阳形成众星拱月之势。
庞大的中军营寨,军帐连绵,幕府分列,各色各类的大旗,遍布军营内外,随风席卷。
“杀!”
“杀!”
当下,大营内,响彻了一片喊杀之声;金铁相交之声,铁蹄铮铮之声,与战马的嘶吼声,互相糅合在了一起。
晋阳外围一带,二十里内,尽皆戒严布控,两万靖北军将士,于此安营扎寨,正在勤加操练。
营内,杀声震天。
兵戈、铁甲、马蹄。
宽阔的军营,时不时,不断有数十名黑甲骑兵,顶盔掼甲,挟带弓矢,来回策马奔驰,穿梭于营垒之间,留下大片大片的马蹄声。
空中,日头微黯,夹杂着一阵凉沁沁的秋意。
疾风呼啸中,一面猎猎飘扬的银色衮龙大纛旗,“银龙王旗”,——一个猩红厚重,铁画银钩的斗大“萧”字,赫然醒目,印在王旗正中。
又是举目望去,远远的只能看见,烟尘滚滚扬空,金戈之声铮铮作响。
中军帐外。
萧瑟的秋风,吹得大帐的帐帘,扑扑作响;高高悬起的“萧”字王旗,上下舞动,仿佛是在催发将士们昂扬的斗志。
帐外的点将台上,站着一位英武挺拔的青年统帅,格外明亮耀眼,全身上下散发出天性的孤傲,眼眸深处闪烁着王者的杀意,一袭白衣胜雪,附着银色盔甲,踏着一对飞云战靴,宛如雪鹰临风展翼,尽显一代英豪的凛然风采。
他白衣白甲,面肌紧绷,表情严肃,那双罩满寒霜的眼眸,恍若藏着两面冰湖,沉寂了上千年之久,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凌厉的风,好像一把尖利的刀子,割在他那张坚毅冷峻的脸上,打在他明光澄澈的甲胄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寒芒。
他,出身高贵,天潢贵胄,是太宗皇帝与章献皇后之子,是上京城中熠熠生辉的天之骄子。
他,年少从军,弱冠封王,十五岁独当一面,奇兵绝谋,轻骑逐敌三千里,一战威名冠异域。
他,横槊关山,扬鞭塞外,金戈铁马十七载,十六岁官拜镇北将军,十七岁拜骠骑将军,二十岁便已是号令三军的大司马、大将军了,二十三岁领天下兵马大元帅、都督中外诸军事、上柱国,成为了手握四十万靖北大军的军事统帅。
他,阳谋善战,用兵如神,纵横天下十余年,所征必克,未尝一败,仅在谈笑之间,便令樯橹灰飞烟灭。
他,胸怀壮志,武功盖世,以匡复天下为己任,一人一马,一剑一戟,策马破阵,守天下苍生。
是他,率领靖北男儿,纵横塞北,镇守国门,滚过层层尸山血海,杀得柔然蛮子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