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南走后没多久林玫就赶到了酒店,林跃那会儿已经哭完了,眼睛红红的,甚至有些肿。
林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已经来过了?”
林跃点了下头。
“知道你把孩子打掉了,他有没有怎么样?”
林跃还是摇了摇头,林玫见她实在虚弱,摸了摸她的额头,“他不会刚打你了吧?”
“没有…”
“没打你就好,我还担心他要对你动手,本来还想让大勇过来守着。”林玫苦笑一声,又问:“把话都跟他说清楚了吗?”
林跃依旧点头,林玫松了一口气,“说清楚就好,以后咱再也不用为了他受委屈。”林玫心疼地揉了揉林跃的手臂,“姐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长痛不如短痛,其实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俩,你说他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像他这种家世娶老婆都讲究门当户对的,不像普通人那么容易,所以他父亲不同意也正常。”
林跃无法跟林玫吐露真实原因,只说魏知南的父亲反对他们在一起。
“何况我看他脾气也不怎么好,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估计平时也不会迁就你,所以还是趁早分了好。”
在林玫眼中,魏知南就是一个高高在上,娇生惯养甚至脾气很臭的富家公子,甚至觉得平时都要林跃迁就他的脾气,就这样的人当丈夫是万万不可行的。
“他钱多有什么了不起,咱也不是贪钱的人,何况你跟她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中间他还跟别人结过婚,他是男的他无所谓,但咱耗不起啊,所以听姐的劝,咱以后都不跟他联系了,断得干干净净,至于别的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姐也不劝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林玫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魏知南头上,林跃用手臂圈住自己的头,将脸埋在下方。
“姐,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让大勇过来接你回家。”
林玫帮她把被子盖好,走前还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林跃把自己蒙到被子里,整个世界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
魏知南的手伤得不算重,但车是不能开了,荣伯带他一起回邺城。
路上七八个小时的车程,魏知南坐在后座没有一点动静,或许是因为累,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全程沉默。
到翠湖原山已经是后半夜了,车子停稳后荣伯看了眼后座,坐那的人还闭着眼睛。
“知南少爷,到了!”
魏知南闻声睁开眼睛,瞄了眼窗外。
“需不需要送您上去?”荣伯又问。
魏知南没回答,人已经下了车,刚走两步荣伯也跟着下车了。
“老爷很担心,要是可以的话您给他打个电话吧。”
魏知南的步伐停了一下,颀长身影走进大厅,很快便融入灯光中。
电话是肯定不会打的,到家后的魏知南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拉着的窗帘缝隙间隐约透着光,周遭都很安静,安静得仿佛一切都停了下来,包括思想和思绪,以至于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魏知南一度以为是幻觉。
门铃连续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断定有人敲门。
魏知南不得不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外边魏骥拄着拐杖,身后是荣伯和两个贴身保镖。
阵仗挺大,且魏知南已经不记得上回老爷子来他住处是什么时候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魏骥开口。
魏知南面无表情地侧了下身。
老爷子进屋,荣伯和保镖都自动退到门外,确定他们是不会进来了,魏知南将门关上。
屋里只剩父子俩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客厅里踱了几句,“你这边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来,装修得不错,不过一个人住是不是冷清了一点?”
魏知南不吭气,曲着长腿靠坐在沙发上,原本摆在上面的几个抱枕已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了,有两个就随意扔在地毯上。
魏骥将其捡起来,又问:“你是不是也很久没住过来了?”
话中有话,魏骥嘴角咧了下,依旧没出声。
魏骥自顾自找了张沙发坐下,看了眼魏知南的手,纱布还缠在上面,大概自己也没在意,印了点血迹出来。
“手上的伤怎么回事,难道还跟人打了一架不成?”
魏知南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其实不是他故意不吭气,是实在太累了,累到连开口都觉得费力,老爷子却以为他是在闹情绪,哼了声,“闯红灯,妨碍交通,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你能闹出人命,就为了个女人,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魏知南总算抬了下眼皮。
魏骥:“看什么看,我哪句话说错你了?”
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笑了声,“您累不累?”
“什么?”
“为了让我娶胡图图,您真是煞费苦心!”
魏骥脸色阴了下,但无所谓,父子俩斗了这么多年,很多事也都心知肚明。
“是,我承认我找过那丫头,但最终的选择权在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