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奥利奥,她之前是只种猫,可能是生病了,也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已经无法为猫舍繁育小猫,就被遗弃了。志愿者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她的子宫已经脱落,连着肠子都露在外面,瘦成了皮包骨,当时我以为她活不了了,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居然熬了过来。”
“还有那只,就额头有个斜刘海的,它叫富贵。”
“……”
“他也很惨,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野外的狗养成了重伤,身上缝了很多针,肚子上的毛到现在还没长全。还有那只狸花猫叫长公主,性格很高冷的,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人,旁边那只很胖的白猫叫团子,他刚来的时候脾气很暴躁,见人就挠,在笼子里关了一个月才好一点…”
林跃跟魏知南介绍着这些小东西。
魏知南当时站在台阶上,眼前是满院子的猫,冬日阳光照着,它们懒洋洋地挨在一起。
在来这之前它们被遗弃,被虐待,或许经历了很多苦难和伤痛,甚至是生死,但此时却正沐浴着阳光。
“现在这边一共多少只猫?”魏知南问。
卢姐回答:““登记在册的有四百多只吧,不算刚生下来的小猫。”
“不过这边只是一部分,其他几个救助站那边大概还有六七百只,也有狗,不过狗的数量要比猫少很多。”林跃接话。
一千多只流浪猫,对别人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数字,但在林跃眼里,这些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知道林跃将之前猫粮的代言费全部投到了救助站。
两人从“幸福小院”出来,魏知南问:“当初为什么想搞流浪猫救助站?”
林跃想了想,“其实好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因为觉得它们可怜,同情心泛滥?”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我希望它们不要再流浪。”林跃看着车外的那栋二层民房,虽然有些老旧了,但终是一个容身之地。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吧,余兰心总是带着我们搬家,但她脾气不好,加上有时候会犯病,骂人打人是常有的事,所以到一处总是住不长,我们经常是半夜被房东赶出来的,睡过浴室,睡过取款机的小亭子,还睡过公共厕所,所以其实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反而开心,因为起码知道在那是安稳的,三餐温饱,不用担心半夜被揪起来打包行李…”
林跃跟他说了些小时候的事,很奇怪,明明都是些很悲惨的经历,但她似乎一点都不难过,甚至平时都很少提。
她留给别人的似乎总是开朗又热情的一面,若不是魏知南清楚她的出生和家庭背景,都会以为她讲的那些纯属是虚构的事。
可她如何在那样艰难的岁月中,一步步穿过黑暗,不带一丝抱怨和憎恨地让自己长成这样温柔又善良的模样?
“时间还早,再陪我去个地方吧。”魏知南开口。
林跃问:“去哪?”
魏知南:“陪我去见个很重要的人!”
他靠过去帮林跃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救助站。
郊外路宽很好,开了二十来分钟,林跃趁机在车上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
荒郊野岭的一个停车场,周围一片静悄悄。
什么鬼地方!
林跃刚想问,抬头见前面石碑上写着“长平山公墓”几个大字。
还真是鬼地方,但她已经知道魏知南来这的目的。
“要爬到山顶!”他往上指了指。
林跃看了眼,有些绝望。
长平山其实不算高,但她真的很讨厌爬山,跟着勉强爬到半道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
“你们有钱人就这么喜欢住在高的地方?”她捂着腰气喘吁吁。
公墓又没电梯,魏知南回头,“不然我背你?”
“……”
一路折腾到山顶,都快中午了,山顶风水宝地,寸土寸金,所以没立几块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的魏骥。
“知南少爷!”荣伯先看到他们俩。
魏骥当时正准备上香,听到声音顿了下,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他很快又看到站在魏知南身后的林跃,荣伯也看到了,跟他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知南少爷,林小姐,好巧啊!”荣伯又开口。
林跃看了眼魏知南,见他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是啊,好巧啊!”
尽管讲的都是屁话,但至少打破了沉默。
“空着手过来的?”老爷子也终于发话了,却是冷冰冰的语气。
魏知南依旧面无表情,走过去从荣伯手里抽了几根香,掏出打火机自己点上,完全不顾魏知南的眼神,率先把香插到了香炉里,随后又抽了几根点着,递给林跃。
林跃没动弹。
这是魏启承的坟,她上香算怎么回事?
“腿粘地上了?”魏知南揶揄。
林跃下意识看了眼魏骥,见他脸色无恙,只能硬着头皮接了香,对着墓碑拜了拜,将香也插到了香炉里,插香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的男人,虽然跟魏知南是兄弟,但属于清俊那一卦,跟魏知南的气质完全不像。
早知道刚才在山下买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