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低嘶一声退后了,手中出现一点灼伤般的痕迹。
奥兰多垂下头,吐出黑红色的污血,其中混杂着扭动的蛆虫,而他的体温开始回降下来,心跳也开始平缓,病痛的折磨开始在他的身上消退了。
第七子看了眼朱莉亚:“你居然用最后的力气来治疗他,不过这有何意义,所有人的结局都已经被注定了。”
朱莉亚脸上带着灰烬般的惨白和笑容,她看着瘟疫冠军,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城堡的大地忽然颤抖起来,贝拉被这种地震般没有准备的颤动感到短暂的惊惶,因为这不像是腐肉活动的现象,不过第七子抬起一只手,很快让她平静下来。
腐肉的墙面轰然炸开,溃烂的腐肉翻卷着破碎,溅射出其中包裹的人类骸骨血肉,而在腐肉后,一只巨大而扭曲的怪物将它的身躯探了进来,它皮肤上的的瘟疫疮痂在翻滚,散发着恶臭的气泡从伤口的脓疮面上冒出来,当它古怪的肺从腐烂的深处爆炸时,沸腾的水像一个污秽的间歇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任何凡人的目光落在那恶兽身上时,都会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枯萎,它污秽的躯体表面上仿佛凝结着没有面孔的脸,嘴里的喉道中带着更多扇形的嘴,巨大的骨柱和鳞片从城堡下的巨兽胃般的沼泽里伸出来,滴着粘液,一个比马车还粗的脖子从怪物的前面伸出来,末端是一个长长的、爬行动物的头,上面顶着散发蓝白光芒的独眼,在乳白色球体的后面,六个黑色的瞳孔漂浮着,就像在呕吐物中挣扎的蠕虫。
“已经处理掉那个家伙了吗,好孩子。”瘟疫冠军在恶兽溃烂的伤口上拍了拍,而恶兽低吼的予以回应。
那恶兽安分了片刻,忽地尖叫起来,伴随着丧钟的轰鸣声,恶兽从百张嘴里尖叫起来着,从它的伤口上奥兰多看到它的血喷溅到各处,他尽量不去看那东西血液里蠕动着的尖叫的面孔,只专注于一道光芒掠过掠过那怪物那令人憎恶的躯体。
瘟疫冠军退后了,奥兰多感觉到他邪恶的自信在那个瞬间萎靡了,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将手抬起来对准恶兽片刻后又放弃了,只是看着恶兽在不断愚蠢地挥舞着肉芽,绝望地想把自己的内脏拽出来。
那只嗜血的恶兽不停地颤抖,它倒下在自己血液的污秽泥泞中,器官随着变得干枯,摔在了地上时撞掉了它身上大块的肉,它将数条肢体伸向天空抽搐着,很快停止了挣扎。
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久,野兽的身体又颤抖起来,大块大块的腐肉掉落在地上,它的躯体忽然炸开了,肉与内脏的残块飞溅,弥昂从恐怖的血淋淋的内脏中挤出了一条路,从头到脚,他伤痕累累的身体都被恶兽的硬壳残渣所覆盖,看上去并不比恶魔祥和到哪里去。
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燃烧,手中的剑在血肉的泥沼中闪闪发光。
“虽然非常恶心,但看来至少我没来迟。”弥昂站在足够铺满水池的内脏碎片与鲜血中,抹去头上污秽的黏液,直视着面前瘟疫的子嗣们。
在几分钟前,弥昂放任自己暂时沉入到黑暗的深处,他感觉到那些东西正在试图能够将他拖下并消化,一种不仅憎恶肉体,而且憎恶灵魂的污秽充斥着,从埋在腐肉里的那些可怜虫那里传出了比生者更加痛苦的呜咽声。
但那些想要吞噬他的黑暗全部无功而返,灵魂的恐吓也不能突破伊岚的护佑,弥昂在黑暗中找不到边际,因为那不是用肉眼能看到的边际,但伊岚可以看到,赤诚之剑下黑暗被不断切割出光的裂隙,直到他们粉碎血管与肌肉。
“还差得远呢,无非是再添上两双眼睛见证这时刻!贝拉!”第七子咆哮起来,腐肉的壁垒似乎也随着他的咆哮而颤动着,贝拉点头称是,开始吟诵起怪异的咒语。
一股巨大的、跌跌撞撞而令人憎恶的声音涌进了大厅,影子落在哪里,哪里就长出了水泡,在它那成群腐烂的脚踩过的地方,霉菌就窜进了邪恶的生命,它所触及的地方,疾病肆虐。
腐肉在那个瞬间真正的活了过来般,它有一个身体,其中包裹着数以百计的灵魂,扭动着被最邪恶的巫术融合成一个可憎的群体,每个被黑暗奴役带来的数百张满是獠牙的嘴在无声的痛苦中蠕动着,露出被撕下舌头的锯齿状残肢,恶魔沉湎于痛苦的声音为自己懂得这种微妙的平衡而自豪。
腐肉巨大的触须落下,将早已被苔藓与菌类侵蚀的不堪一击的基岩轰碎,露出下方被吞没的沼泽般的土壤与大地,恶魔们正在其中欢呼雀跃的站起身来,向世人诉说着它们恐怖的欢乐,嘉年华的欢呼已经近在咫尺。
“钟声敲响了几次?”弥昂问向伊岚。
“四次,决不能让其敲响第七次!”
时间不多了,弥昂狂怒一剑将面前的瘟疫使者砍成了两段,腐肉横生间交错着向他围攻,而从这瘟疫城堡外看去,数以千计的黑暗影子笼罩了这片土地,它们以污垢疫病为乐,向着城堡内缩进而来,腐肉城堡打开怪异的嘴,仿佛将它们吞没在其中。
“奥兰多!”弥昂斩断面前的腐肉根须,将赤诚之剑用力抛向奥兰多的方向,散发着红色祝福之光的剑刃在弥昂精准的投掷下斩断了奥兰多左臂上方的腐肉根须,奥兰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