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周本禀道:
“阿爹,上元城沦陷,徐公也已自焚身死的消息看来并非魏人捏造,宣州治下其他城郭县坊,也都已降从于魏军,也只剩下国都宣城仍在苦苦死守了......”
周本面色如铁,却只是点了点头,并还是言语。
周邺见状,与他的二弟周弘祚对视一眼,旋即愈显为难的说道:
“虽说这一路招聚了不少周围军州的溃兵败卒,可是与魏军厮杀几阵,除了阵亡与重伤而无力再战的将士,这两日又有不少兵卒趁夜潜逃...眼下尚还能厮杀的兵马,也不过六千余人。
何况我等执意挥军勤王,与魏军交锋几阵,所幸也都是些偏师别部,并未与魏人主力军旅厮杀...但是只怕我军踪迹,魏军也必然知晓,只怕也很难出其不意奇袭敌军,只这些兵马...若执意要驰援宣城,只怕也与飞蛾扑火别无分别......”
“就算飞蛾扑火,那又如何?毕竟大王还在宣城,难道你以为你老子会是弃主求生的鼠辈不成!?”
周本突然厉声喝道,打断了周邺的言语,旋即转过头去,瞪视向他这两个儿子,又奋声道:
“即便徐温镇守的上元城失守,可我最迫切要保住的,是方今在位的先主子嗣!你老子是个粗人,先主长子杨渥小儿打压迫害旧臣,致使我等宿将心灰意冷...而后少主年幼无知,便由那徐温专政,我也想不明白,让他监国辅政,会不会对先主打下的这片江山社稷更为有利......
所以我只会尽行伍军将的本分,想不明白的事,也不会去多想...但眼下吴国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国主危在旦夕,休说眼下兵马只六千余人,纵然只有我一个,也势必要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