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齐。
密集的行列间,无数支长枪如林一般平举起来,在阳光的映射下形成一道道森然寒芒,诸部士卒静候等待,几员牙将勒马立于阵前,神情也甚是庄重。这片郊野间,也有些劳作的庄稼汉,在远处观望着这等军势,便不由暂时停下了手头上的农活,远远眺望、啧啧称奇。
摆开如此阵仗,而恭候后唐枢密使再度莅临,这自然也是要给足郭崇韬的面子,不敢有分毫怠慢。直到郭崇韬车驾抵至真定城左近,开了车门,踱步出来,就见成德军几员牙将赶忙上前来迎,离得近了纷纷翻身下马,驱步前来见礼...然而郭崇韬环视一圈,他面色却猛的一沉,并且当场呵斥道:
“成德军任圜、符习何在,怎的不来亲自接应本官?”
排在最前列的一员牙将闻言一怔,而当即向郭崇韬禀复道:
“郭枢密奉旨前来镇守督巡诸处军司边关防务,难道您不知,任节帅、符将军也奉朝廷调遣,而转调别处了么?”
郭崇韬听罢,顿时神情一变。本来身为昭义军行军司马的任圜,以及原赵国大将符习坐镇成德军,他们与自己来往的也较为密切,算是倾向他这一方派系的臣僚大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二人就被调离成德军?而且这件事...郭崇韬自问身为枢密使,又怎会毫不知情?
心中忽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郭崇韬眉头紧蹙,寻思了良久,他还是暗自念道:
就算陛下听那干佞臣贼党蒙蔽,可这又是何用意?难道是打算...不可能...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