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天衢可还记得,当初自己取黄巢首级,而统领那一小拨锐骑返回陈州宛丘途中,而抓住因黄巢反军覆亡而狼狈逃亡的张全义之时,他也是一副畏惧怕死的模样...再冷眼打量过去,就在他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如今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而两鬓斑白,本来便已显露出老态,虽然哀嚎讨饶的模样不但丑陋,倒也显得可怜兮兮的。
而默然半响之后,李天衢方才沉声说道:
“你以前的确有大功于国,可是扪心自问,朕又可曾亏待过你?如若是因年事已高,懒于政事,朕也可以让你领受个闲职,本来享得官身爵禄,身后也能留下个治政能臣的好名声。
可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你本来也深知民间疾苦,有治政安民之能,怎么就偏偏玩忽职守,朕念在你过往功劳,本来也不愿把事做绝,但你竟然意图诬害地方上清正的官员,更是不惜犯下欺君大罪!当年你能治理得一方民生富足,如今却成了祸害民间的昏官,朕又怎么能饶得了你!?”
本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伏在地上捣蒜般把头磕的嗵嗵作响,脑门也已青肿起一片的张全义听李天衢一番呵斥,他也登时被噎得没了言语...是啊,自己本来地位尊崇,然而却是自作孽而事发,这又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