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不定...而眼下能够断定的是,有大规模的敌军与我军已是相距不远了...传我军令,各部兵马立刻撤至东面十里的那处镇坊,尽快于汲水储备,并将一应粮秣辎重安置于镇中好生看护。
即便时间仓促了些,也须立即巡视镇坊周围墙垒,设拒马鹿砦,以提防敌军骑众...眼下我军不宜冒进,也务必要采取守势,以免落入敌军设下的陷阱当中。想必回鹘人大胜那一阵,也会急于要来杀溃我军。
而我军亦是马步军协同出战,脚程有限,不及回鹘骑军能迅速集结包抄。方今无论是进是退,都容易被敌军算计,眼下也唯有以逸待劳,结阵设防就等对方来攻...另外再调发百名精骑,也务必要将房知温兵败,以及我军部署及时传达于刘鄩、康怀英、康延孝三位节帅知晓......”
待阎宝下令说罢,他身边一名将佐当即领命,可顿了一顿,也仍不禁问道:
“可是将军...房将军那边落得场惨败,既为长安袍泽部众,我等又是否应当即刻发兵驰援,接应房将军与其麾下余部尽快与我军会合?”
阎宝听了,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而意味深长说道:
“救援接应那房知温?你又怎知回鹘人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截断我军部众?何况我与他一并调至长安司职统军,当初又共同出兵洗荡定难军治下党项各处村寨...所以他统领军旅躁急冒进的因由,我也能猜得出来。
这次是房知温冒进兵败,延俄了军机,而致使我军亦有为敌军围攻之险...耽着风险发兵去接应他,忒不值得...更何况,房知温当初到底不过在魏博军中任牙将,而随着罗绍威投从我朝。陛下的心思,他到底不及我揣度更为清楚。
不止是今番因冒进兵败,再加上他所做下的勾当,就算侥幸甩脱回鹘人的追兵,而逃回我朝境土...房知温那一条命,恐怕也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