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鲁奇,人如其名,本为青州人士,是齐鲁之地出身的奇才。只不过按史载轨迹,他应该是五代时期效力于后唐的名将。
但李天衢却也记得清楚,夏鲁奇早年的的确确曾投到了梁国,就是至宣武军从戎投军。但是后来因与主将不和,结怨于军中,遂出走又投奔河东。然而如今无论是淄青军青州,还是宣武军汴京,也都已经属于己方势力的领土。那么夏鲁奇慕名来投,确实也都在情理当中。
按原本的轨迹,夏鲁奇应该是累功升至晋军护卫指挥使,在攻打燕国幽州的战事中,便以他最擅长的本事,阵前以一敌二同燕军中最为骁勇的元行钦、单廷珪二将厮杀而不落下风。激战的场面也让两军将士看得都叹为观止,而在晋军中打响了名号...不过按史载与眼下的时间推算,那都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可见其改投晋国之后,仕途也说不上是一帆风顺。
然而待李存勖继位晋王之后,在一场战事中遭遇智将刘鄩的伏击,夏鲁奇持枪携剑,舍命护主,激战了两三个时辰,斩杀百余敌将敌兵拼得伤痕遍体,由此也引起了李存勖的注意。
李天衢也清楚的记得,夏鲁奇不但曾立下救驾大功。按史载轨迹身为后梁最后屏障的王彦章,也正是由他生擒俘获。
不过正值壮年,而且麾下军旅士气正盛的夏鲁奇,对上已是六旬的年纪,而且只带领数百新兵的王彦章,那场战例也不能完全体现出他们二人论武勇到底孰高孰低。
就算夏鲁奇也曾在晋军中夸口豪言“王铁枪胆如芥子,吾最知之,无足可畏”,但也属于两军互不相让的叫骂,以回应王彦章相辱他主公李存勖“李亚子乃一斗鸡小儿也,有何惧哉”的言语。
按史载能确定的是,夏鲁奇于叛离逃出宣武军之前,与王彦章彼此便已相识。因为王彦章与兵败被俘之际,眼见前来拿他的是夏鲁奇,遂也叹言原来是故人前来,只不过再度相见时彼此各为其主,而要拼得个你死我活,按说他们先前的关系应该也说不上如何亲密。
不过如今的时事与很多人的命途已发生很多变数,夏鲁奇所投从的不是梁国。据传报,王彦章又是有意要刻意栽培他,夏鲁奇想必也没有再背离出走的理由......
李天衢心想不妨就让他在王彦章帐下磨砺一段时日,待他积累些战功便顺理成章的召见加封,多加安抚。既然夏鲁奇按原本轨迹转投河东李家之后忠心耿耿,直到讨伐前蜀政权灭亡,又占据两川,意图自立后蜀的孟知祥之际因属下倒戈而战败,只得自刎身死。看来以他的秉性只要给予其足够的重视,那么夏鲁奇应该也会死心塌地的效忠竭力。
而给夏鲁奇争取战功的机会,很快便也要到了。
因为李天衢与蜀国王建、晋王李克用达成共识,而约定共同举兵从三个方向攻打梁国的时日将至。
“高季昌据山南东道七州之地,麾下武有倪可福、鲍唐,文有梁震、司空薰辅佐。虽拥兵十万,可我朝重挫朱温,趁势又连夺数镇,那高季昌虽为梁臣,却也只顾死守下辖州府,不敢主动出兵攻打。
如今我朝往南拓展疆土,山南东道,也是势在必得。而那高季昌为人秉性...朕大致也知晓几分。如今梁朝无法控扼中原,他占据荆襄之地,想必也已有自据称王的心思。是以他虽是梁国臣子的身份,却也不敢招惹我朝,但是要震慑得他献地归附,眼下也不大可能......”
汴京皇城大庆殿以南,商议军机的节堂当中,李天衢与京畿方面几员统军将帅展开军议,商讨南征兼并山南东道的计划。
根据南面传来的消息,本来山南东道也是当年秦宗权纵兵袭掠流毒的重灾区,而历经刘巨容、赵匡凝父子、朱温几番易主,也是饱受战火摧残,各处市井城邑破败不全,乡野村坊凋零,也是满目疮痍,民不聊生。然而高季昌奉朱温钧旨调任过去之后,也能安抚士吏、发展农商,招聚颠沛流离、逃亡在外的百姓重归故土恢复旧业,能打理得治下民生逐步好转,据说朱温对此也十分满意。
李天衢当然也清楚那高季昌行事虽然带着几分无赖习气,可这般时节乱世群雄竞争,向来都是优胜劣汰,熬到现在还能自据一方,乃至按原本的轨迹还能成为割据政权开国君主的人物,也必然在某些方面有出众的能力。
只不过早打晚打,终究要打,山南东道治下疆土囊括后世湖北高官江以北、河南西南以及重庆东部地区,疆域面积也很旷阔。而且比起其他接壤的势力,高季昌相对又是最好打,眼下又最适合的一个。
更何况兼并下山南东道全境领土,再往南便是荆南成汭、楚国马殷等割据政权。比起先前在北面与朱温、李克用等强大势力周旋,与他们打交道的难度一下子也会减低许多。
而高季昌也有谋求称王的野心,要震慑得他纳贡称臣,那应该相对容易;可是若要他交出治下领土,接受任命转调到它处而放弃割据一方的权力,高季昌也必然会抱着侥幸心理试图顽抗。
李天衢还真就从来未曾有过如安抚赵王王镕,以及魏博军罗家父子那般,先威逼利诱的促使高季昌称臣,再逐步兼并他领地的打算。本来按史载高季昌也是在后唐灭了后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