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客气。诸位至唐土诚心向学,进求于及第进仕,以光耀故土门楣,却怎奈天下板荡。黄巢虽除,可中原众镇割据,各处兵戈抢攘,难求谋得朝廷许于功名,客居异乡,也着实可叹。
如此至中土寒窗苦读,却难得朝廷录用,只在徐、泗、密等几处军州临海镇坊辗转沉沦,而白白埋没了满腹经纶,这也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却不知诸位以后有何打算?”
李天衢不问还好,这一问包括金敬德在内,那几名新罗遣唐使也顿感悲从中来。他们当真还真有人曾及第进仕,在地方州府做得个文官胥吏,结果却没有他们前辈们那般的好命,贪上了唐末这等乱世?
论才华出众、知交广泛也不及头几年能得受淮南节度使高骈重用的崔致远...也是托了他们同胞先人张保皋的福,能靠海贸生意攒得些家财。可本来是要吸取大唐的文化,最好在中土出仕任官十年上下,有这等经历在新罗国那相当于镀了一层真金,就是一条能倍受重用的捷径,可如今却在唐土做起了商贾生意,又怎有脸面回去见自己的家人长辈?
更何况,如今李天衢既然挥军前来能灭了坐镇徐泗之地的时溥,以后也难保不会有其他更为凶暴的军阀侵犯到眼下侨居的县镇村坊...金敬德遂喟叹了一声,也不住苦笑着摇摇头回道:
“小可惭愧,虽于天朝致志苦学,怎奈时运不济,无法进仕取个功名,愧对乡土亲长...如今虽有节帅靖土安民,可也正如李节帅所言,方今天下各地兵祸连结,小可侨居涟水,也唯恐受无妄之灾...眼下虽是进退维谷,返乡无颜面见家乡父老,虽不得荣归故里,可思乡念家之意实难平复,是以小可如今...也正思量是否惭然返乡。”
李天衢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我听闻新罗国以圣骨、真骨、六头品、五头品、四头品...之骨品制划分王胄、士族、良人、役贱等世袭阶层,而以朴、昔、金三大姓世袭王位,先生既然姓金,想必在新罗也是出身显赫吧?”
金敬德闻言面色微变,也连忙回道:“节帅果然见多识广,小可蒙先祖福荫,家父官居宝城郡总管,家兄赴国都金城至京中诸曹任职...确为我新罗国姓世家。”
李天衢听罢微微一笑,便道:“既如此,若是诸位当真怀念乡土,早晚要返归到新罗国去,我到还有一事要问:诸位届时就算返乡,能与亲族团聚,而如今与我大唐沿海军州的海贸营生...还打不打算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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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光打仗,而转换情节到发展、招人、治政、男女等方面虽有大概设想,但是承前启后的连接上因最近事多,卡文卡的厉害。写完删、删完写的,状态不佳,稍缓缓,今日单更,明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