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与李罕之闹得不欢而散,虽然符存审又跟过来好说歹说的赔不是。似张归霸、张归厚等人待他的态度也明显冷落了一些。
李天衢心中也不住暗念这他娘的,还算什么同道盟友?不过这年头,也就别指望会有什么牢不可破的盟友,打铁还需自身硬,倘若不能处心积虑的壮大己方势力,那么今日名义上所谓的友军,早晚也将会成为致使自己败亡覆灭的死敌。
然而对于仍在尽量试图缓和双方关系的符存审,李天衢待他越发的亲切,也颇有《三国演义》当中的刘玄德,见到尚在公孙瓒麾下效力的赵子龙那股子惺惺相惜,离别时又极为惋惜的意味。
只不过到底仍是李罕之军中的小校,符存审也不便远送,也只得不舍的与李天衢话别。
反正与李罕之险些动手,彼此看不顺眼都已挑明了,李天衢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而更是直接的对符存审感叹道:“存审兄弟英武不凡,依我来看日后必能成就功业,若得兄弟襄助,我也必当重用...只可惜存审兄弟在那李罕之帐下效力,这也当真是屈才了。”
不久前还说李罕之不配与自己称兄道弟,这也才彼此会面不过一天的功夫,李天衢又刻意与符存审拉进关系。彼此当初初识之际那牛哄哄的王彦章,符存审见李天衢如此看重自己心中固然欢喜。可终究相识不过一日,又是临战前夕,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被其他势力的君主给拐跑了...符存审遂也只得谦虚的应付几句,不便再去接李天衢的话往下说。
而李天衢见了也不勉强,传令麾下各部军马启程离去,而按他心中想法,此刻也正算计着:
虽然李罕之、符存审都去投从河东李克用,但是对李罕之十分猜忌的态度不同,李克用很快便对符存审信任有加、极是器重,甚至在战后会亲自为他敷药,且每日都要询问那或许当时已被收为义子,而改名做李存审的名将伤情......
而李罕之这个所谓的旧主到底养不熟,转而倒戈又去投奔朱温。而符存审却是忠心耿耿的为河东李家效忠了四十多年,他与李罕之从一开始便把彼此的界线划得清清楚楚。
实际上他们投奔李克用之前,两人归附于河东藩镇的时间也不尽相同,李罕之是在河阳节度使诸葛爽死后与刘经争权,并顺利的驱逐他与诸葛爽之子诸葛仲方投完宣武军朱温。按史载轨迹随后李罕之又因与张全义决裂,而只得向李克用借兵,引得势不两立的宣武、河东两方势力也都加入对河阳藩镇的争夺战中。
然而李罕之虽然凭着他作战狠戾猛烈的手段逼迫得诸葛仲方、刘经败逃投奔朱温,期间彼此也是互有胜负。符存审就是在这个阶段先一步脱离部曲,去投奔李克用,也必然是在那个时候便已打算不再为李罕之卖命。
李天衢寻思自己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符存审既然早晚会脱离李罕之统领的军队,那么比起路远迢迢的奔赴河东藩镇,投从尚不知是否会重用他的李克用。投奔邻道藩镇,彼此又是相谈甚欢、性情投契,并且已经表达出强烈招拢意愿的李天衢,这却不是一个更适合的抉择?
当然李天衢也没忘了眼下于李罕之军中效力的,除了符存审,可还有杨师厚那个同样不世出的名将。只是如今看来,也没有发掘拉拢他的机会。
不过这次李天衢来的首选本来就只有符存审一个,因为他统军征战的才能更为出众,而且符存审不但在李罕之大肆屠戮开剥活人前便已脱离另投他处,以他的品性做统掌军权的将帅也更为省心;
杨师厚则到底不愧是李罕之带出来的兵,能打归能打,可是纵兵劫掠,焚烧扫荡街市房舍,乃至大肆屠城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更关键的是,杨师厚手握大权之时矜功自傲,纵恣豢养私军行迹愈发不轨,君主如果能力不够,也根本无法镇得住他。
何况不急于一时,以后也未必不会有拉拢那杨师厚的机会......
心里一边算计着,李天衢统领麾下军马渐行渐远。而符存审面色复杂,他恭立着目送李天衢一众兵马远去之时,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并自顾自的低声说道:“李节帅...继续为李罕之效力,绝非是长久之计...我又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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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路联合出战的友军险些抄家伙开干,也就别想着相互协同策应了。李罕之率领河阳军部众往宋州治所宋城县行进,而李天衢则统军开拨至宋州治下位于豫、鲁、皖三地交界处的虞城县。
期间根据斥候哨探传报,秦宗权大军气势汹汹,也即将抵至宋州治下县坊。而李罕之那边所将面临的敌军部众,则是由秦宗权麾下大将孙儒统领的兵马。
李天衢心说李罕之、孙儒二人史载中倒真曾于诸路藩镇与秦宗权对抗时期交过手,而李罕之统领的兵马似乎也没伤筋动骨的撤返而去,两人之间的交锋,后来却以孙儒挟大胜之威攻破河阳藩镇治下洛阳等要地而告终。他们两个性情同样残忍凶暴,这是恶人要去与恶人磨了。
虽然也曾效力于秦宗权一方势力,后来转投了李天衢的安仁义当初本来便是为势所迫,如今要面对昔日的同伙下手也不会留情。而在听得孙儒这个名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