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野内登时一片血红,他对自己下了狠手,也感到体内生命的活力,便正如消逝的烟花那般飞速流逝着...吴权的身子也如被锯开的树木一般向后倒去,只是弥留之际,他仍怨毒忿恨的念道:
我好恨呐...无法阻止敌军经过水路、陆路杀至治所交州,如今大势已去,岳父死守大罗城,即便能称得一时,让魏人多损耗些兵马,恐怕城关早晚还是要被攻破...静海军难免要被魏朝吞并,而我交趾本地门阀,本以为自唐末乱世以来等候时机,早晚会有当家做主的机会,却终究还是无法自立建国...难道交趾军民世世代代,还是要受中原王朝的统治......
但吴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却还没有彻底断气,他嘴里大口大口喷出血沫,深受着窒息的痛楚...然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又过了片刻功夫,吴权血红的视野内,便赫然出现一颗人头,居高临下,眼中也满是玩味戏谑之色。
吴权圆睁血红的双目,却是口不能言,骂不出声来...他最后看到的一幕,便是那人抡起刀来,化作道寒芒急卷下落。下一刻,吴权便已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骨溜溜的人头滚落在一旁,却死不瞑目,双眼仍瞪得溜圆,吴权脸上怨毒忿怒的神情彻底凝固住,也是宛然如生...一刀斩下吴权首级的魏军小校,又上前薅住发髻,一把给提了起来。而吕师周踱步行来,打量着那颗集血淋淋的人头,他冷漠的目光,也正好对上了那对圆睁的眼睛:
“听闻于白藤江口率部顽抗的贼将,乃是杨廷艺的女婿吴权...如今这厮也已然伏诛,静海军还有谁胆敢来与我朝王师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