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又问江棠父亲:“江先生就是认为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她在这件事情里是受害者?可是对于您的女儿,您真的了解过吗?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原因是什么,您知道吗?”
江棠父亲被这么一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她,他觉得记者说的这番话,有问题,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是记者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是正儿八经在问这件案子,没有一点儿的私心,更可以说是没有偏向谁。
但是江棠父亲年纪这么大了,还经历了如此大的事,他没办法冷静思考,更没办法站在理性的角度看待,他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不管如何,江棠肯定是无辜的。
“她还这么小,她怎么可能会犯错,就算是真的犯了错,我相信她肯定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她就是一个小女孩,能懂什么啊,她怎么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没有人听我们解释,没有人给我们一个结果,她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污蔑她。”
“老人家,你先别着急,别上心,我们也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在跟您沟通,您先冷静一下,您的心情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您要不喝杯水冷静一下,等会我们再聊聊?”
记者是个女孩子,戴着黑框的眼镜,为人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她身上的气场也很强,表情严肃,非常认真对待。
但是在江棠父亲看来,从她眼里看出了不信任和怀疑,不信任他说得话,怀疑他在撒谎,这对一位敏锐的父亲来说,无疑是在伤害他脆弱的心,江棠父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有一万种的被误会的尾气,低声喃喃自语:“棠棠这么乖,她很懂事,怎么会犯错呢,怎么会犯错呢。”
记者和摄像在病房门口透透气,摄像说:“那老爷子刚才的话让我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江棠犯了错,受伤最深的事她父亲,你看,他刚才那些话不就说明了他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女儿会犯错,而且犯这种错误,江棠要是被抓到,死路一条,到时候她父亲肯定接受不了,现在一个劲跟我们说相信她是无辜的,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女记者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仰起头喝了一口,说:“缓缓吧,看看他还要说什么。这个新闻还是值得追的,也许能从他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
女记者表情挺漠然的,没有多余的一丝情绪,她可不心软,也并不觉得江棠的父亲说的话让人同情,她打从心底认为江棠罪有应得,像她这种人,就该被qiangbi。
但她身为记者,报道事件的时候,不能带自己的主观色彩,必须站在客观的角度阐述这件事情,她深呼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点。
江棠的案子之所以在当地造成一定轰动,那是因为江棠的出身,还有小十的死,而程究对外则说是受重伤,其他再详细的没有公开,毕竟涉及到jii。
但是江棠这个已经没得翻身了。
所以不管江棠父亲怎么喊冤,怎么替江棠抱不平,这件事都已经成定局了。
等孟参长来医院的时候,电视台的记者跟江棠父亲已经聊过了,到底聊了什么,孟参长不知道,但是电视台都来了,他又不好把人家的录像抢走,聊了几句,就让人家记者走了。
“老江,你搞什么幺蛾子?怎么电视台都来了?你又要搞什么?”
江棠父亲躺在床上不动,看都不看孟参长一眼。
“你说句话,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要是我能帮你的我肯定是帮你,但是老江,前提是你得实事求是,不要再搞这些事了。”孟参长想抽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已经瘪掉烟盒,他拿出了一根烟,想到这里是病房,就把烟塞回烟盒里,蓦地叹了口气,挺无奈的。
这段时间孟参长也因为这件事搞得心力交瘁,尤其是小十出了意外,程究被调走,他这一下子损失惨重,尤其是小十,他年纪这么小,非常令人惋惜。
孟参长也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们,才让小十把命都给丢了。
江棠父亲没吭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更不会跟孟参长说刚才都跟记者说了什么,就打定了主意沉默到底,也不理会孟参长。
孟参长就看着他,他不说话,孟参长也不移开视线,就那样盯着他看。
还是江棠父亲忍不住问他了:“孟参长,你有什么事吗?”
“老江,我刚说了什么你是没有听到吗?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找电视台干什么?”
“没什么,没做什么。”江棠父亲说着就移开目光,似乎不敢直看孟参长。
孟参长蓦地就笑了一下:“老江,做人不是这么回事,江棠的事情我说过很多次了,现在也都调查清楚了。”
“调查清楚?老孟,你确定吗?真的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不可能,我了解我女儿,我说过她不是那种人,不会做这种事,我相信她。”
“老江,你要我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