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辉煌的身后,都有淋漓的鲜血为背景。
李元逊转向孟霁日“剑。”
“软剑彩袖,重剑玉钟,三尺剑楼心月,琴剑长歌,长剑桃花扇,短剑相逢,灯剑银釭。都在剑匣里了。”孟霁日解下剑匣,打开后里面赫然有七柄各不相同的剑。
“鹧鸪剑舞,小山剑圣的绝技,早已失传近千年岁月,凤歌居然收录了这等绝技的剑谱?”鳞主开口问询。
李元逊哭笑不得“凤歌成立不过三百七十二年,又怎么能收录到亡帙近千年的剑圣绝学?我的确是准备以鹧鸪剑舞对敌,但并不是小山剑圣的鹧鸪剑舞,而是我的。”
鳞主面色微微一怔,一个面覆夜叉面具的人更是开口斥道∶“我等虽知阁下实力惊人,但鳞主安危干系重大,岂可儿戏!”其余一众人也皆是目光不善,认为李元逊太过自负。
“弹丸之地,无险可守,在此困守有何意义?若不是镜湖剑尚在鳞主手中,这里早就被夷为平地。便是无人闯入,鳞主难道可以不吃不喝数十日?尔等难道可以不眠不休数十日?”李元逊背上剑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化整为零,金蝉脱壳,就在今夜了。”
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被抽走,夜幕降临,院子中浓烟四起,隐约可见浓烟之中人影绰绰,纷纷逃离小院。马车、步辇、软轿各自去往四面八方,孰湖、举父、鬼车、祸斗、睚眦乃至犼都冲在最前方,各个都如同疯了一般横冲直撞。而细看之下,每头异兽的牙齿都是血红之色,还挂着些许破碎的血肉和衣物。
“这就是微生家的禁术——活饲?”孟霁日现在还感到心有余悸,想到御兽师命令自己饲养的异兽把自己分食的场面,竟是罕见的面色发白。
“拼死一搏,杀身成仁。微生家不只有活饲禁术,便是逝世,尸体也要喂给他所饲养的异兽。”鳞主的声音有几分哀婉,“他们身死,是我之责。”
“既然鳞主有愧,不如就以死谢罪如何?”带着几分挑逗的声音响起,一杆通体赤金的长枪刺穿软轿,枪头处的红缨好似一蓬飘舞的鲜血。
“猎魔枪!”
鳞主低喝一声,镜湖剑出鞘。
“镜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这柄剑的确无愧其名,也对的起这首诗,剑尖如镜湖之水,剑身如莲花绽放。丝丝缕缕的香气清新幽然,好似鳞主手握的是一支刚从镜湖折下的芙蕖。
然而此时,长街另一边居然冲出了近千黑纱蒙面,手握兵刃的杀手,纷纷直冲鳞主所在。
“鳞主当心!”那个手握陌刀的鬼面男子大喝一声,一刀劈向软轿上方,看似斩过的只是空气,但陌刀所过之处,却有一泼鲜血喷涌而出!
“翳形术?”
孟霁日一惊,一把剑已经掠过长空而来!
剑身宽厚,莹白如玉,剑锷呈古钟之状,其上刻琢蒲牢纹路。这柄剑直接穿过软轿上方,把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钉死在地上!
重剑玉钟!
李元逊出手了!
一柄拙朴短剑飞来,落于地上,李元逊厉喝“以此剑为界,百米为禁,入内者死!”随即拔出软剑彩袖,向后一甩,缠绕住了玉钟剑,接着便以软剑控制玉钟剑,甩向冲来的四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看似一触即分,那四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却皆是吐血飞退。李元逊软剑轻抖,玉钟剑落入剑匣,反手一招,桃花扇震鸣着飞出,落入手中。
鹧鸪剑舞·彩袖殷勤捧玉钟!
而此时,鳞主手腕一翻,把猎魔枪荡开,一剑直刺执枪者心脏!
执枪者大惊失色,急忙退避,但鳞主的攻势不停,一剑接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如叠潮,似浪涌,连绵不绝。
逆鳞剑典·烽火连三月!
生生不绝,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一剑出,似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
但持枪者的身体忽然变得模糊,眨眼之间已在数丈之外,鳞主手猛地一挥,镜湖剑飞出软轿,只听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持枪者一退再退,直至退出几十丈外,方才止住退势。但却是浑身剑痕,猎魔枪几近断裂,刚想要起身,一口鲜血早已吐了出来。
持枪者露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不愧是鳞主。纵使身中剧毒也不是能轻易对付的。”
“剑回!”镜湖剑应声飞回到鳞主手中。
“滚!”鳞主怒喝,声若鸾凤长鸣。
然而持枪者再也听不到这声怒喝,他尚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一杆通体金色的长钺枭首,腔子中竟无半滴鲜血流出。
星辰崩灭,斩落日月。穿云裂石,刃不染血!
张英稷的穿云钺!
“白家的白东荒,居然能修成猎魔枪,如此天资当真少见,可惜偏偏太过自傲,目中无人啊。”声音从空中传来,却又像对每个人附耳低语。
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黑发如瀑,面目俊朗,一袭雪白长衫的身影,仅仅是虚空而立,却仿佛天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