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家擅长用药,紫苏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精通药理,而且很有慧根,萧翎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
中医治病是有针对性的,不仅针对个体的差异,治疗方法和用药各有不同,有时也要结合地域和气候,比如月子病,在夏国或者一部分亚洲地区就有,西方就没有。
热带地区的人就更容易得传染病,北极圈的居民就很少见到传染病,扶桑人到巴黎会有巴黎综合征,而别的地方人就不会有。
同一种病,每个患者也是各不相同,他们的身体素质,饮食习惯等等,一点细微的不同,都能导致治疗方式的不同。
这也就是中医跟西医的不同。
所以说中医很复杂,也就很难流传,现在的中医大多数都是半桶水,真正掌握精髓的没几个人。
“不行,我得跟师叔说说。”紫苏起身走了出去。
但是那个患者的汤药已经熬好了,并且已经喝完了,正跟高有芝和潘大夫道谢,说他们是神医。
准备走了,但紫苏把他拦住,说道:“先生,你还是待在这儿观察一下吧。”
“我药都喝完了,观察什么?”
“你喝的药有点商榷,最好观察一下。”
潘大夫一听,顿时不满了:“
紫苏小姐,你是信不过我潘某人?”
“并不是这个意思,潘大夫,您别多心,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治病要谨慎,小心得天下,大意失荆州。”
潘大夫面容难看,看向高有芝:“小高,我是卖你的面子,才到你们医馆来的。你们医馆到底是谁主事?是你这个当师叔的,还是你这位侄女?”
医馆挂的是紫家的招牌,紫苏是紫家唯一的继承人,主事自然是紫苏,但高有芝自认辈分比紫苏高,医馆的大小事宜全部由他说了算,独揽大权。
紫苏只会看病,管理这些复杂的人事关系,还有打理生意,她也不大懂,也就全权交给了高有芝。
高有芝却越来越拿自己当主人,喝道:“紫苏,你怎么跟潘老说话的呢?你这孩子,没大没小。还不快给潘老道歉!”
“师叔,我也是为了咱们医馆,万一这患者吃了咱们医馆的药出事,生意没了还是小事,要是弄丢了我紫家的招牌,我对不起我爸!”
“你倒是给我说说,能出什么事?”潘大夫急吼吼的说,“白虎汤治疗乙脑,这方子已经经过验证了,有无数的例子可以证明,白虎汤对乙脑有很强的疗效。”
“潘老,中医不能照
本宣科的用药,要结合个体差异,因地制宜,甚至还跟气候也有关系。刚才我问过萧先生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这药用错了,虽然短时间对患者有疗效,但长期服用的话,会让患者体质越来越虚弱。”
“你听这小子的话?”高有芝看到萧翎正从里屋出来,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对紫苏说,“他们金家门的医术能跟紫家门比吗?小苏,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紫苏平静的道:“师叔,紫家门没你想的那么狭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算紫家门的人吧?”
“你——”高有芝气的面色铁青。
紫苏看着文秀的样子,年纪也不大,但她刚起来确实很刚,一句话就堵住了高有芝的嘴巴。
潘大夫冷笑道:“好,观察就观察,我倒要看看这金家门的小子有多厉害,竟然说我用错了药。”
紫苏走向那个患者,让他坐下,重新给他把脉,蛾眉微蹙,问道:“每次服药之后,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患者茫然:“没有啊,我好的很,我感觉病情减轻了很多。”
潘大夫道:“听到没有,患者自己说的,这话总不会假吧?”
“紫苏小姐,你是紫家门
的传人,你怎么也听一个外来的小子胡说,这位潘大夫医术很高的,我好几个朋友的病都是在他这儿治好的呢。”患者对潘大夫很信任,说道。
“我看你脉象有些虚。”紫苏道。
潘大夫道:“他是病人,虚一点有什么奇怪?”
“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如果服药之后,让他越来越虚,过不了多久,他身体就扛不住了。”
“胡说八道!你行医多少年,我行医多少年,我要你教?”
患者已经吃了药,也有些不耐烦,说道:“紫苏小姐,我家里还有事呢,你别折腾我了,走了哈!”
说着他就起身,正准备迈出步伐,突然感觉整个大堂都在旋转,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高有芝吓了一跳,急忙招呼两个工作人员,把患者扶起来。
潘大夫也慌了一下,疾步过去,伸手把着他的脉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没理由的啊!”
这时萧翎走了过来,掏出金针,刺入患者的人中,慢慢捻动,又按住了他两边的太阳穴,手中缓缓渡入一丝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