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知自己是癌症时,我可以说我当时有一点开心吗?
或许这种想法不正常,但是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早就知道柏皓棕外面有人了,只不过没有证据,也没有勇气去跟踪他。
无数次失眠的夜里,我曾有好几次站在阳台,从二十层向下看,想象着跳下去的场景。
削水果时,我会想,如果把大动脉割断,大概多久能死?真要这样做的话,就得选个女儿不在家的时间,不能吓到女儿。
看着女儿一两岁时的照片,我会想,如果我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该多好。那样她就不会记得我,以后柏皓棕给她找个后妈,她也能很快亲近人家。
不要像我,因为知道亲妈是谁,所以永远没办法把后妈当成亲的,后妈带来的弟弟,也跟陌生人无异。
我觉得我肯定有大病。
结果,还真有大病。
癌症啊,会死的,真好,这样就不用自杀了。死了也不会有人批评我心眼小想不开什么的。
只不过,我还是不想被病痛折磨而死。
我去过医院的肿瘤科住院部,里面的病人个个形容枯槁,病骨支离,我不想变成那样。如果正在走向死亡,我希望可以在我还算美的时候终止生命。
临近天亮我才睡着,不过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我给爸妈分别发了消息,告诉他们我给他们买了一份养老保险,一次性交清了,等他们到了退休年龄就可以直接领。
妈妈没回消息,意料之中。
爸爸回了:“谢谢女儿,照顾好自己,有时间带七七回来玩。”
我回了一个“好的,爸”。
我起床洗漱,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只拿了一个手提包,便去了机场。
在三亚下了飞机,手机开机后,一连串儿蹦出来好多消息,大部分都是柏皓棕的。
他看到化验单和诊断书了,比我预想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