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不会……”
话未说完马车缓缓停下,内侍掀开车帘恭敬等候二人下车,待下车后又有四个内侍上前引路。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走进过皇宫,恍惚记得那是个寒冷冬夜,宫殿内哀嚎不断,整个宫中是片凄凄艾艾光景,她跟在元澈身后亦步亦趋走着,亲眼看着那曾病重卧床的孩童一步一步走向了权利巅峰,而她……
“宋从安。”
“恩?”
元颢和煦地笑了,牵过她手:“咱们走罢!”
杏眼中瞳孔颤了颤,一个念头没来由窜入脑海中:这个男人……不会是想以身相许罢!?
她慌了,想挣脱男人的手,可宫道上不时有宫人路过皆低头颔首冲二人行礼,更有身份低微宫人背过身子对着墙壁。
“行路时目视前方,莫要东张西望。”
男人虽未看他,耳边却传来他温声提醒。
宋从安暗叫该死,可这是皇宫大内她能跑到哪去?只能任由男人牵着她。
正独自思忖忽见一小太监忙慌慌跑到二人跟前行礼:“长孙殿下,陛下要见您。”
“皇爷爷这会子就已下朝了?”
小太监毕恭毕敬:“今日散得早,殿下快些罢。”
元颢捏捏她手:“那你就先去见母妃,我去去就来,你放心母妃不会为难你的。”
宋从安忙点头,心中打定主意一会见了太子妃娘娘就要自拆cp。
宫墙下元煦川望着二人身影不禁皱眉:“苏公公,长孙殿下身边女子是何人?”
苏忠看了眼方道:“回殿下话,正是中秋宫宴为长孙殿下挡刀的宋艺学。”
“她已大好了,今日与颢儿进宫可是领赏来了?”
苏忠笑道:“宋艺学有福,得了长孙殿下青睐,昨个夜里头来请了陛下旨择日就要纳宋艺学为侧夫人呐。”
元煦川看向女子背影眉头紧皱。
“世子殿下!该出宫了。”
元煦川回神:“好,劳烦公公引路。”
……
元颢走后几人又继续前行,未过多久行至一处宫殿,还未近前就有暗香迎面扑来,宋从安仔细嗅了嗅似是用檀木、降香、川芎、琥珀等药材调制的。
“宋姑娘先在此等候,小人进去禀报。”
约么半柱香那宫人才回来:“宋姑娘,娘娘还未梳洗还请姑娘再稍等片刻。”
这会子宋从安也看出来了,那殿中太子妃娘娘压根就没想见她,不过是把她叫来晾一晾耍耍威风,让她认清自己身份罢了。
宋从安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她要早知道打死都不来。
又过半个时辰,不仅殿内没有动静元颢也不见人影,虽有太阳照着但到底是冬天了,脚底凉气一丝丝往上窜,她整个人早就让冷风吹透了。正一阵阵发颤,一个小宫女忙慌慌跑到宋从安跟前就让她跟着走。
宋从安想了想,左右去哪儿都比在这吹冷风强便跟在宫女身后。
这次,宫女没骗她,只大殿之中都已经坐满了人,有皇帝、皇后、太子妃、连元颢都在其中,他面色铁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而在他身旁坐着娇滴滴的傅二小姐。
好家伙,这可是醉翁之意不再酒啊!
宋从安深吸一口气跨进大殿,规矩拱手行礼:“翰林书画院艺学宋从安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皇长孙殿下。”
“画画的丫头,你可大好了?”
元帝景这般亲切问话,她忙跪倒又是一拜:“已大好了,谢陛下关心。”
“既好了朕就等着你再给朕画画!”
“是!”
话音刚落又听元帝问道:“这人都到齐了,太子怎还未过来?”
傅氏忙起身行礼:“回陛下话,殿下今个儿去了城郊行宫。”
“城郊行宫?”元帝脸一黑:“那今日之事太子可有说话?”
“殿下说一切任凭陛下做主。”
元帝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坐在元帝身旁皇后笑道:“宋艺学,中秋那日宫宴你替我家孙儿挡了刀,你这份恩情陛下记着本宫亦记着,如今你已大好了,陛下金口玉言许了你恩典,你有什么心愿便说罢。”
“回皇后娘娘话,长孙殿下是皇家子嗣,小人食朝廷俸禄保护殿下理所应当,小人亦相信换做任何一人看见都会这般行事。”
元帝挑眉,皇后会心一笑,一直端在旁的太子妃不屑冷笑,而元颢那灼热目光她无需侧目都能感觉到。
元帝捋须笑道:“你既是个知礼的也不枉朕那痴心孙儿巴巴跑来求朕了!”
宋从安蓦地抬头看向元颢,他勉强挤出个苦笑点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求朕,朕也不好拂了孙儿脸面,宋艺学朕问你可愿进皇长孙府?”
见宋从安满面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