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宜陡然遇到楚珮芳,看到她阴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抓着乳娘的裙摆,战战兢兢地望着她。
“怎么,看到姨娘也不会问安吗?身边的嬷嬷是如何教你的?”楚珮芳狠狠地盯着她。
楚珮容是正妃,她不能冒犯,但庄宜是晚辈,她还是能教训的。
庄宜小嘴一扁,要哭了。
乳娘忙带着她向楚珮芳屈膝行礼,庄宜低着头,眼泪啪嗒掉到地上。
楚珮芳没有让庄宜即刻起来,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的竹枝,问道:“又去哪里玩了?”
乳娘赔笑道:“姑娘写了许久的字,手累了,去园子走了一圈。”
“啪”的一声脆响,乳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楚珮芳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楚珮芳指着乳娘的鼻子骂道:“我即便是妾室,也是你们的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乳娘被打又被骂,一下蒙了,身后的丫鬟吓得跪下。
庄宜哇地哭了出来,大叫着:“爹爹,阿娘,小娘,救救庄宜。”
“你闭嘴!”楚珮芳怒喝道:“说你两句就哭天喊地,你说别人的时候,怎不想想别人会如何难过?”
秀桃胆战心惊地小声道:“侧妃,姑娘将来可是公主,我们不能如此同她说话。”
“公主?倚翠居那位不也是公主?还不是落得远嫁的命,被殿下折磨得孩子都生不了了,谁知道我们这位公主,将
来会不会也是远嫁和亲,流落他乡的命?”楚珮芳讥笑着。
庄宜听到,哭得更大声了。
清辉院里的丫鬟听到庄宜的叫喊声,忙跑了出来,看到楚珮芳,又折返去找楚珮容。
楚珮容出来,先是看到庄宜身后的乳娘丫鬟跪在地上,又听到楚珮芳的话,体内的浊气再也压制不住了,她沉着脸,让乳娘把庄宜抱进去,然后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楚珮芳一巴掌。
楚珮芳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哭道:“你敢打我,从小到大,爹爹和阿娘都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你居然打我?”
秀桃早已跪在地上,又拉着楚珮芳让她跪下,楚珮芳僵着身子不动。
楚珮容盯着楚珮芳,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宫的孩子,岂能容一个妾室欺负!”
她叫过轻雪,“把芳侧妃请回栖云阁,安排人看好,没有殿下和本宫的话,芳侧妃不许踏出栖云阁一步。”
楚珮芳要冲过来,清辉院的丫鬟婆子眼疾手快挡住她,她推着她们,尖叫道:“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我要去告诉皇后娘娘。”
楚珮容寒声道:“不劳你费心,本宫自会禀报父皇母后,还有父亲和阿娘。”
她又唤来丝雨,“去请殿下回来,本宫要告诉他,有人诅咒他的女儿。”
楚珮芳听到请殿下回来,身子一抖,充斥脑袋的怒意抖落了下来,脑中有了短暂的清明。
祁渊疼爱庄宜,若她说的那些话传到祁渊耳
中,不知会如何惩罚自己。
她的腿软了下来,向楚珮容哀求道:“长姐,我知错了,求你不要告诉殿下。”
楚珮容看了轻雪一眼,轻雪会意,一挥手,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住楚珮芳,把她往栖云阁拖去。
楚珮容回到里屋,庄宜正趴在矮几上哭,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手里还握着那几个根竹枝。
楚珮容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庄宜莫怕,阿娘在。”
庄宜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抽抽噎噎地问道:“阿娘,我日后也会远嫁和亲,流落他乡吗?”
楚珮容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不会的,有爹爹和阿娘在,庄宜不会远嫁和亲的,那是三姨娘胡说八道。”
门外的丫鬟进来回道:“华侧妃来了。”
楚珮容请她进来。
陆芷沅一进来就往庄宜身上看,上下仔细打量后方道:“妾身在前边和向良娣说话,听说庄宜被芳侧妃吓着了,是什么回事?”
楚珮容向她摇摇头,请她坐下,叹道:“庄宜胆子小,说话大声些都要吓着。”
庄宜向陆芷沅伸过手,要她抱,躲在她怀中闷声道:“我不是胆子小,是三姨娘说我以后要远嫁和亲,流落他乡。”
“庄宜。”楚珮容忙喝道。
陆芷沅向她笑了笑,又低头抚着庄宜的小脑袋,“你爹爹和阿娘这么疼你,以后也是要日日见到你的,怎会让你远离,三姨娘哄你的。”
陆芷沅握着庄宜的小手,看着她手
中的竹枝,问道:“庄宜要拿这些竹枝来做什么?”
“那日我在小娘屋里看到小娘拿这个插花,我也想做一个给阿娘。”庄宜答道。
“那我们先去洗把脸,然后做个插花给你阿娘好不好?”陆芷沅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