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穿衣的穆千璃没发现榻上男人在偏头微动时,忽的睁了眼。
容澈眸子一怔,瞬间重重地滚了下喉结,而后目光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移开了。
眼前光景不在,双眸却仍是热烫得厉害。
昨晚从她钻入被褥中的那一刻,他便知晓,她几乎快把自己给脱光了。
无人知晓在那一刻,他究竟需要用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动分毫。
既是自己纵容的,容澈就没打算临到关头拆穿她。
虽是难忍,但还是极力克制,也饶有趣味地打算看看她究竟要如何做。
而后,他的指尖被她轻碰了一下。
紧张的不止她一人,他也亦然。
容澈以为,穆千璃要行动了。
岂知,那触感不过一瞬之间,便又转瞬即逝了。
直到她再度试探而来时,容澈有些难以克制地主动勾住了她的手指。
这一刻,容澈多少有些后悔。
后悔纵容她,后悔让自己处于这般几乎要被灼烧一般的难耐境地。
他的身上没有哪处不是在发烫的,某处更是肆意叫嚣着生怕无人发现其威武。
即使没有直接与她的身体相贴触碰在一起,也没办法忽视她未着衣衫的身躯就在近处。
更莫说那萦绕被窝,丝丝缕缕蹿入鼻腔的少女馨香。
这可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触手可及的。
容澈几乎快被她逼疯了。
然后。
穆千璃睡着了。
睡着了?
!!
晨光照耀的阴影中,容澈平躺在榻上,在这一夜后,他对自己忍耐力的极限也有了新的认知。
想起昨夜的一切,他无声又无奈地勾了下唇角。
在此之前,他本以为穆千璃是为了躲避家中安排的婚事,打算在外找个人有了肌肤之亲。
如此,虽是坏了自己的名声,但那桩婚事自是要被搅黄的。
容澈从防备,到看戏,到不愿随意污了女子的名声。
再到如今,存了恶劣的私心,纵容了她的荒唐之举。
结果,她把自己脱得光溜
溜的,只是来挨着他睡了一觉。
容澈这一夜被折磨得不轻,几乎是一夜没睡。
这会再次闭上眼,却是好气又好笑,一点也睡不着。
穆千璃这头已是穿好了衣服。
身上有了遮掩后,那股子羞赧劲才褪去。
她回头看了眼榻上,容澈还在睡,而她也该离去了。
穆千璃轻手轻脚走到门前。
开门前,她还特意趴在门上听了一阵,确认外头没人后,这才打开房门。
岂知,房门刚一打开,一旁几步之外的湢室门前忽的走出一道声音。
穆千璃被吓了一跳,一转头,竟瞧见王午肩头搭着毛巾,头发还沾着湿濡从里走出来。
王午也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房间门牌,又看了看穆千璃,不由问:“穆兄,你怎么从这屋走出来?”
王午一出声,穆千璃瞬间绷紧了周身。
王午压根就不知屋里什么情况,说话声自然随意,叫她心慌得恨不得立刻冲进屋里捂住容澈的耳朵。
可穆千璃却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她僵硬地扯动唇角,脑子转得飞快。
过了会,她才轻声道:“我昨日和夫人吵架了,她硬是问掌柜的重新开了间房,要和我分房睡,这不,我只得屁颠屁颠跟过来哄了,让你见笑了。”
屋中,刚闭眼没多久的容澈又一次睁了眼。
耳边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轻挑了一下眉梢。
王午闻言顿时咧嘴笑了:“原来如此,穆兄莫要在意,夫妻间小吵小闹是常事,放心我不会和旁人说的。”
穆千璃敛下没眉目心虚地点了点头。
不仅心虚,还甚是担心屋中的容澈在此时会醒来,可她又不能回头去看,只能在心中祈祷王午赶紧离开,她要跑路了。
但王午全然没有察觉穆千璃的慌张,还慢条斯理道:“穆兄你们还打算在城中玩几日?”
穆千璃心中慌得直打鼓,面上也只能丝毫不显地回答他:“今日就打算回了。”
王午点点头:“这样啊,我也是打算今日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若是平时,穆千璃定是还要多寒暄几句的,可此时也只能不太自然地笑一笑:“有缘自会再相会的,王兄,期待下次与你相见。”
王午也笑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他终是要走了。
穆千璃生涩微笑着目送王午离去。
屋内的容澈也见穆千璃应是要走了,缓缓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