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传送带上还在源源不断运输着脱兔咒玉。
伏黑甚尔拿起一颗,灰色的咒玉圆润光滑,不过鸡蛋大小,双指一碾,一只温热的生物就落进了掌心。
软绵绵的兔子在他掌心嗅来嗅去,湿润的鼻头触碰着粗糙的掌心,有着说不出的痒意。
伏黑甚尔的手都僵住了,完全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捏死了这只兔子。
这就是禅院家梦寐以求的最高术式,十影法吗?
像他这样毫无咒力的废物,也能拥有这样的术式吗?
伏黑甚尔捧着兔子,动作比年幼的孩子还要小心翼翼。
禅院家的影响深深刻在他的思维之中,根深蒂固,那是伏黑甚尔一辈子也抹除不掉的黑暗童年。
没过几分钟,白软的兔子在伏黑甚尔的手心里蹬了蹬腿,消散在空气中。
伏黑甚尔的嘴角抿起,放松下来的线条重新绷直。
从咒玉中诞生的式神可以由咒力维持,一个普通人的咒力就可以维持其一天的消耗。
但是天与暴君的身上没有一丝咒力,兔子只能在他手上存活五分钟。
北野宫守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在兔子消失后伸手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点了几下。
“噗噗噗——”传送带上涌出了其他种类的咒玉。
灰蓝色的苍以及无下限,还有刚刚生产出来的墨绿色的投射咒法。
咒玉多到几乎要滚下传送带,伏黑甚尔没有多想,以为只是机器在正常生产,伸手就抓起了一把。
改良过的咒玉整体偏灰,不用吞服,捏碎即可,甚尔先生有幸不用品尝到酸馊的呕吐物味道。
“嘭——!!”
一发“苍”砸在墙壁上,砸出一片坍塌。
“这玩意还挺带劲。”
伏黑甚尔又抓起一把,咔咔咔下去几个亿就捏没了。
四周爆炸隆隆,天与暴君玩得不亦乐乎。
泽田弘树飘在一旁的台子上,看着伏黑甚尔脖颈处露出的黑色choker,缓缓打出一个:?
我的小伙伴又在玩什么奇怪的py吗?
“瑞森,你爱上他了吗?”
“爱?”北野宫守的眼里有些空茫,“那是什么?”
“就是像你这样,因为别人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就丧失理智,生产了远超出需要量的商品。”
“我不认为这是爱,我只是按照契约内容,满足他对于物质的需求罢了。”
“那么他呢?脖子上的项圈总不是你戴上去的吧?”
“...我不知道,由欲望支配理智的强烈情感,就是爱吗?”
“...我也不知道呢,瑞森,我已经死了,我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爱情是什么,但我也曾经短暂的拥有过亲情。”
泽田弘树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母亲爱着我,却死在了我之前,父
亲爱着我,但他把我托付给了托马斯·辛德勒...也许亲人之间的爱与爱人之间的并不相同吧。”
诺亚方舟抬起头,仰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创造者。
“弘树,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泽田弘树怔了怔,重新露出了笑容,他飘下来牵住了诺亚方舟的手。
温暖且富有生命力的触感,这是他一手创造的存在,他们在1与0组成的幽蓝数据海中苏醒,并且彼此承诺了永不分离。
“瑞森,人们总是会在给予或者索取爱的过程中对自己,对他人造成伤害,如果你觉得爱是无法用理智束缚的欲望,那就好好享受它吧。”
北野宫守陷入了思考,泽田弘树带着诺亚方舟离开了。
他不知道瑞森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但他总觉得他很像生前的自己。
习惯了孤独就以为那份孤独是正常的,嘴上说着理智与冷静,余光却总是瞥向被爱的人。
他到底在那个名叫伏黑甚尔的危险男人身上追寻着什么呢?
真是期待啊,这两个将会跌跌撞撞走到哪一步。
【2】
使用了投射咒法的伏黑甚尔几乎是瞬移到了小钱包面前。
“你们已经聊完了吗?”他捏着墨绿色的咒玉问道:“你什么时候弄到这个的?那天我揍人的时候你应该不在吧?”
“幼稚园的范围内都设置了数据接收器,在甚尔先生教训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
伏黑甚尔有些咋舌:“你这也太熟练了吧。”
他突然想起了实验室中那些备受小钱包“喜爱”的人型咒灵,每天遭受的折磨数不胜数。
“喂,你没有用咒术师做过实验吧?”
小钱包软绵绵的笑了笑。
伏黑甚尔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立了起来。
“你不会...?!”
“放心吧,甚尔先生,我和议长大人做过约定,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类或智慧生物不能成为研究耗材。”
伏黑甚尔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一直在说的议长,那是谁?”
“议长大人是扶养我长大的人,也是我的恩师,是他带我走上了科研的道路。”
伏黑甚尔挠了挠头,既然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