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离开之后,水无月满的病房里出现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对方有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身形高挑,有着古铜色的皮肤。
水无月满很肯定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过金发的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内。
大概就是他吧。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安室透。”他在床边坐下,先是问了问水无月满的情况:“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应该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水无月满礼貌地回应道:“我是水无月满,应该就是你救了我吧?安室先生,谢谢你及时赶到。”
“我本来是听到动静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到事发点就看到你倒在墙边,身上全是血,旁边的人好像都呆住了,也不知道救人。”安室透的视线绕着病房内部环顾一周,然后自来熟地捏了一块小兔子苹果放进嘴里,问道:“你可真是招人恨啊,一刀贯穿伤,一刀在心脏,是个什么情况?”
“不好说,你知道这两刀都是从背后捅.进来的,我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水无月满摇摇头:“至于那个包厢,我也是看到走廊上有人背着一个女孩子离开,吵闹声太大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结果没想到……”
“背着一个女孩子离开?”
“嗯,听那里的人说是几个学生在一起,本身就藏了毒.品进拍卖场,拍卖的时候就在偷偷用,背出去那个女孩子可能是不太舒服叫了家里人来接吧。”
“这样吗?”安室透抵着下巴,脸上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无月满看着他,没有说话。
思考片刻,安室透又说:“你在那边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对你动手的人很专业,不像是普通人做的。”
她摇摇头:“我进去只看到主办方的人在处理吸了毒的学生,不过有一个女孩子似乎没有参与,我问她情况的时候突然就被刺了,很突然,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安室透点点头,她说的也都符合逻辑,只可惜没有什么发现。
水无月满看他又在想什么,问:“我之前去上厕所的时候,走到了那个有监控的房间。我看到了这次的主办方芹泽优和一个外国人坐在包房里,再好奇地想要看清楚的时候,一个人拉住了我。那个拉住我的人也是你吧?”
安室透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插曲。
“那你可是帮我了两次呢,谢谢。那个时候就想问了。”水无月满继续说:“你是警察吗?感觉有点像呢。”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像,只是想诈诈他的身份罢了。
没想到安室透听到这句话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笑道:“我可不是警察,只是一个小小咖啡厅的服务生,私下里也是个接案子的私家侦探。”
停顿和情绪的波动虽然短暂,但水无月满还是感知地非常清楚。
看来他的身份也不太简单,就是不知道潜入昨天的拍卖会是什么目的。
水无月满朝他笑:“原来是个侦探先生。”
“时间不早,我也是想着今天你应该行了就顺路来看看你。”安室透没有打算继续待下去,起身说:“好好修养,等你好了我请你去店里喝咖啡哦。”
“好,那我可要快点康复了。”
安室透离开了,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
窗外的太阳低垂着挂在天边,有半边身子都隐藏在地平线下,金色与橙色混合的光芒从窗户外照进来,透过白纱材质的窗帘在地砖上打上阴影 。
窗台上有一个上窄下宽的青玉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茉莉花,散发阵阵淡香。
应该是淡香吧。水无月满想,她现在鼻子里都是药味儿,一张嘴就是血腥味,完全闻不见花香。
安静了一会,她的视线看向床头柜上盘子里放着的小兔子苹果,有些费力地伸出手去够里面的苹果块。
够是够着了,但是身上火辣辣的开始在疼。
水无月满小口地咬下了小兔子的屁股,清甜的味道驱散了嘴里的异味,倒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
住院后的第三天又到了周末,水无月满这几天休息的很好,总算是能自己坐起来看点时事新闻,但下床就不行了,一动就痛。
小利绪在早上十点就飞奔了过来探病,看她病的那么重,床都下不了,眼眶都红了一圈。
她说:“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你还给我发消息说小伤没事!”
“真是小伤。”水无月满笑着看她:“医生说下个星期可能就能出院了。”
“真的?”
“真的。”
小利绪不知道真实情况,只当她说的是真的,心里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原本想着水无月满住院可能会无聊,她最近刚好在研究手账和橡皮章,今天有机会来探望小姐妹,小利绪把自己连夜赶工的橡皮章给也一起带了过来,连带着的还有纸笔和一套崭新的笔刀。
她很遗憾地看着手里的橡皮章和刀:“你好好养病吧,这种手工很费神的,还是别做了。”
水无月满连忙表示没事,自己待在医院,整天也没人陪在身边找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