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你也来了啊。”
听到昔寒这样说,温迪故意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欸?昔寒小姐表现得这么平淡呐,要知道起一个大早去广场上为昔寒小姐宣传对吟游诗人来说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温迪虽然装作生气,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笑意,
昔寒听到他这么说后,又想到昨天听那人说的温迪知道自己今天要卖新酒。
瞬间明白了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哪里来的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温迪,真的挺不好意思,这样,今天我店里的酒你随便喝。”
昔寒跟他保证,
一向爱酒的温迪今天却一改常态:“我看啊,昔寒小姐的酒今天是不够了,等明天我再来吧。”
昔寒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她在璃月生活的时候也常见人用“留下吃饭”“下次一定”来当作托辞,
同摩拉克斯生活的那段岁月,昔寒还不懂璃月的人情世故,
有一次她和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去给农户送春播的种子,
老太太家桌子上只有一盘咸菜,
在昔寒将东西放下的时候,她拉着昔寒的手让她留下来吃饭,
马科修斯给昔寒使眼色使得眼都要面部抽筋了,昔寒还是没看出来农妇的客套话,
她想着既然人家邀请了,拒绝岂不是没礼貌?
于是笑得单纯灿烂:“好啊,那我帮您一起做饭吧!”
马科修斯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傻子。
回归离集的时候,昔寒抱着腿,满脸通红地坐在树下,
马科修斯则在一旁绘声绘色地给众人描绘昔寒当时的语气和农妇听了之后的反应。
归终长袖扶着马科修斯的熊掌,笑得肚子疼,
萍儿也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么直头脑的姑娘。
摩拉克斯从南方的战场赶来,他见众人都起身同自己问好,只有魈捡来的小姑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画圆圈不禁疑惑,
随着银杏叶落下的声音,
昔寒感到有东西在碰自己的脑壳,抬头撞进了摩拉克斯琥珀色的眼眸,
是风吹动了他的战袍扫过了自己的头发,
像极了被人轻轻抚摸那般。
“帝君好。”
她站起来。
“近来战事繁多,在这可安好?”
昔寒点点头,“好,附近的人也很好,”她又补充一句,“邀请我吃饭呢。”
摩拉克斯:“嗯?”
归终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她将昔寒同马科修斯的事又给帝君讲了一遍,
摩拉克斯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样也好。”
所以如今面对温迪的“明天再喝”,昔寒没往心里去,目送温迪离开后她就和刚从卧室赶来的玛格丽特一起招呼客人了,
玛格丽特推她一下,“哎,小寒姐,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少年?”
“是啊。”昔寒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
玛格丽特看着那挺拔潇洒的背影,“不过说实话哦,还是挺不错的。”
昔寒白了她一眼,毛巾一甩就回屋招呼客人去了。
*
昔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胳膊还是酸的,但是一想到昨天赚了那么的摩拉,瞬间也就觉得再累也都值了,
昨夜她又趁着点功夫多做了些茶酿,
翘英庄生产着提瓦特最好的茶叶,用它酿出来的酒自然也是香醇无比,
新奇又香醇的酒再加上吟游诗人的宣传,昔寒这下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她盘算着手里的摩拉,按照这个势头赚下去,最多三个月,她就能在蒙徳城好一点的位置盘下一间店面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还没到今天开业的时候,这个点能来的应该只有最近来给自己帮忙的玛格丽特了吧。
于是刚起床的昔寒也没收拾自己的形象,长发直接散着,毛绒的长睡裙外套着一个宽帽的白色斗篷,
她抱着暖手炉就出去了,
门开了,看到温迪的那一刻她恍惚了,
冬天太阳升得慢,东方的鱼肚白并没有翻出,空气中夹杂着下过雪才有的冷意,以及远处早起的人家点起的炊烟,
天雾蒙蒙的,隐隐难见的光将清晨透成深蓝色,
昔寒这会还没穿内衣…
她把斗篷紧了紧,“温迪?你怎么这会来了?”
温迪搓着手一边念叨天气好冷,一边往屋子里钻,
等到了火炉边他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昨天不是答应昔寒小姐今天来喝酒的吗?我可是整整期待了一晚上,今天天一亮我就跑来了。”
原来不是客套话,他还真来了,
昔寒被他这实诚的样子逗笑了,那年她刚到璃月的时候,也是听不懂人家话背后的含义,
后来也就明白了,时间久了,她也就和那些人一样熟练地说着用着客套话,以至于都看不清少年才有的真诚热忱之心所包涵的诚意。
“我去给你拿酒,昨天的茶酿你没尝到,今天可得帮我品鉴品鉴。”
昔寒说着就往酒柜那边走,路过柜台的时候习惯性地想把斗篷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