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你了吗？”狐妖自嘲的笑了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远离萧雪菡的方向稍了稍：“我这个将要老死的老狐狸，除了你，也没有想要告别的人了。”
“为什么……姐姐，你会变成这样？”萧雪菡蹲下身，一把抓住了狐妖的手，很是粗糙，她将狐妖的手放在脸上：“不嫌弃，姐姐，我从没有嫌弃过你。”
“因为。”狐妖望天长叹：“我本就是个该死之人。”
狐妖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将零星几点妖力注入灰白天空，半空中慢慢显形出一个晶莹的七彩水泡。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地方不知道怎样了？”狐妖望着水泡里投放的一处寺庙出了神：“它有是被拆迁掉了，还是依旧这般落魄。”
“姐姐，这个地方，其实已经被拆掉了。”萧雪菡木木的看着寺庙：“大夫曾带我路过此地，听说是一个有名的商贾，买下了这块地皮。”
“是吗？”
“这可是姐姐赖以为生的住处啊。”狐妖的语气中充满了落寞。
大梁王朝，破旧的古寺内，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狐妖，遍布皱纹的手紧紧地抓着白日里来客供奉给古佛的馒头，硬巴巴的，她就这样一口口啃着，啃着啃着馒头上就染上了血渍。
流落人间的妖，萧雪菡浑身一颤，这位奄奄一息的老狐妖，正是此刻即将油尽灯枯的姐姐……
“我本该死在破寺庙里，却占用你的身子续了十八年的命，实在是对不起……”
“这一千年，我一直在试图寻得其余四妖王的联系，试图重建支离破碎的妖族，可或许是我太想当然了吧，妖界早已成为废墟，我们在神族眼里连一片灰尘都算不上，想要替娘亲正名简直是痴人说梦。”
狐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却又带着释然般解脱的笑，可这笑容却充满了无奈，看的如同一把把刺刀扎在萧雪菡的心头，一阵阵揪心的疼。
“神族屠杀妖族，仙界招纳捉妖术士，而凡界，对我们妖更是赶尽杀绝，我们当妖的，除了冥界，哪里还有收留我们的地方呢？”
“妖魔妖魔，究竟是谁，将这两个毫无关联的字组成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