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让你见笑了。”
狐妖素手轻挥，将兵荒马乱之景抹去，天地间重新恢复了苍白，她扶住桌角，捂住额头慢慢的倒了下去。
萧雪菡连忙上前扶住狐妖，顿时被狐妖手臂上冰冷的温度给吓了一跳，她将手放在狐妖的额头上，那温度如同寒冰一般冰凉刺骨。
“我没事，些许是累了。”狐妖虚弱的摆摆手。
真的没有事情吗？萧雪菡似信似疑。
“姐姐有些乏了，想一个人静静。”狐妖慢慢的将手抽回，随后施展妖术，在海平面之上呈现出一片明镜。
她轻轻一推，将萧雪菡送出了灵海。
待萧雪菡的身影消失在了狐妖的视野之中，狐妖才艰难的扶住桌子，步履蹒跚的走到古树旁坐了下来，与此同时，灵海内所有妖力幻化出来的摆设宛若破碎般纷纷消失不见，孤岛之上仅存一棵走向衰败的古树。
萧雪菡没有看到，亦或是狐妖刻意不让她看见，待摆设纷纷消失之时，狐妖原本精致洁白的皮肤慢慢变得松弛，她的手上布满了苍老皱纹，从脸庞直到全身。
狐妖自然是爱美的，为了避免衰老，她们会用妖术维持自身的容貌永驻，然而现如今，以她仅存那所剩无几的妖力，难以长时间维持这般容貌了。
“你若见我这般苍老，怕是也不敢像先前这般亲近了吧。”
狐妖看着自己皱纹遍布的老手，这才是最为真实的自己了吧，如今自己妖非妖鬼非鬼，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找到一个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消息吗？
直到这两日，她发觉自己越发虚弱，她便明白自己的五感正在慢慢衰退，这天地下没有谁能够摆脱生老病死的轮回，即便是像她这般逆天续命，也终究难逃脱阎罗的一笔生死。
时间所剩无几了。
……
萧雪菡是被结界外传来的声响吵醒的，她似乎听到了若雪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点敬畏，与她对话的是一个清冷却又熟悉的男声，即便他说的话很少，但萧雪菡一秒便听出了他是谁。
随着结界的消去，萧雪菡连忙闭上了眼睛，却又稍微眯着眼看着缓步踏入房门的男子。
果真是他……
可是，这么晚，他来这儿干什么呢？
萧雪菡收回心底的激动，安静的打量着墨凌。
很快，她便感觉到身子一冷，随后她诧异的看到墨凌的手上多了两道浮空的冰凌，冰寒刺骨，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份漠然。
墨师兄……是要杀了自己吗？
萧雪菡不敢相信，分开这么多天后的再次相见，他便是拿着两枚冰凌，来取自己性命。
与此同时，墨凌此时此刻内心也是犹豫万分，看着手里头锋利无比的冰凌，它不同于其他利器，一旦刺入体内，那份冰凉之感便会掩盖掉剧痛，直到麻木，也就是说，萧雪菡会毫无痛苦的死在冰凌之下。
墨凌伸出另一只手，淡淡的法力流过萧雪菡的身子，果不其然，她的体内确切流淌着狐妖的妖力，这股异样的妖力，正在与萧雪菡身体进行融合。
而她的身子不排斥这份外来的力量，想必也是狐妖做的手脚。
若待狐妖的妖力与萧雪菡合二为一，那萧雪菡便会彻底失去做人的机会，从而成为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无论是教唆也好，自愿也罢，她既然如此的执迷不悟，那确实没有什么理由留下她了。
墨凌狠下心，抬起手，两道冰凌慢慢的飞离手心，悬浮在离萧雪菡胸口二十厘米处，由于极寒的缘故，少女的衣服瞬间凝固了数块冰晶。
由于冰凌极寒的缘故，萧雪菡瘦小的身子发出了轻微的抖动，少女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自觉的将手紧攥成拳，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额头。
……
他与逍遥仙相会于忘九鼎内，忘九鼎内仙气绵延，逍遥仙将肉体暂放于鼎内，仙魂云游。
然他却在墨凌返回茅山的当日，仙魂结束了长达数年的游荡，第一时间召见了墨凌。
“此事到此为止，莫再求为师启阵拘灵，此女必须死去，为师希望你能够想通，并用这两枚冰凌取她性命。”
“此女体内的妖灵，不仅仅是为师，更是整个仙界都不敢招惹的麻烦，此话并非危言耸听。”
逍遥仙手里的两枚冰凌熠熠生辉，墨凌纵使不愿，也只能默默接过冰凌。
冰凌会冰封住狐妖的妖丹，届时仅需要墨凌引爆冰凌，狐妖便会死在萧雪菡体内。
但是萧雪菡作为凡人，自然是无法抵御这股极寒，同样的，在狐妖死去的同时，萧雪菡的体内一切皆会冰封。
一点回旋的地步都没有了吗？
逍遥仙最后的叮嘱反复回荡在墨凌耳畔，茅山惹不起，更不能惹，你若因一时的心软，怕是日后会让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