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发话,没有人敢违背。
扑通一声,魏玄朝谢征跪下,“殿下,我外祖父一定是被冤枉的。”
倔强的少年,也有屈服的时候。
谢征翻看了下那些信件,越看越觉得心惊,他扬了扬信件,说道:“这些东西,瞧着正是老侯爷的字迹。”
魏玄不信,“一定是有人伪造,外祖父一生清正,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到底是不是冤枉,皇上会有论断的。”
谢征带着证物和人离开,边郡侯府被封,官差们要求非侯府之人,迅速离开。
魏玄将虞老夫人送回房间,和虞忆守在床头。
绿篱嬷嬷焦急道:“表少爷,那群混账不许大夫进府呀。”
这时候虞老夫人竟醒了过来,费力地看了眼外孙和孙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祖母——”虞忆哭起来,“你不能有事,阿忆不能没有祖母——”
虞老夫人伸手握住魏玄的手,吃力道:“玄儿……照顾好阿忆,和陆萋……”
陆萋站在角落里,泣不成声,也怕得不行,陈嬷嬷搂着她,满面愁容。
魏玄强忍眼中的泪水,“外祖母,你挺住。”
虞老夫人笑了笑,“我知道了,扶儿已经不在了……你们不用哄我,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还有我的好儿媳妇……”
她神志开始模糊起来,“老头子——你好好的……”
话没说完,老夫人就咽了气。
绿篱嬷嬷嚎啕大哭,虞忆更是无措,伏在床边痛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些苦难。
有人来催魏玄和陆萋离开,“无关人等,快些离开,否则就一并禁足府内。”
陆萋拉拉魏玄的衣角,“表哥,我们,我们还能去哪里呀?”
魏玄半晌回不过神来,看着床上的老夫人,她慈祥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之前还风风火火张罗着他的婚事。
只是婚事还没落定,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已经离去。
云团得知消息,来到边郡侯府外面,这里已经有人把守,不让进去。
朝堂上文武百官震动,一些人最开始还不相信边郡侯会通敌,以为只是虞扶一时迷了心智,做出这等事来。
如今边郡侯府搜出铁证,大家都一片唏嘘。
白建章换了朝服,等在议政殿外,不多久,一个大臣被人拖了出来,拖到宫门外,当场打了三十大板,差点没了命。
白建章刚要进殿,马有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他,“伯爷,要不想挨打,这时候就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可是……若我们都不开口说话,谁还能帮边郡侯呢?”白建章不忍心。
马有才道:“皇上勃然大怒,这时候谁说话,谁就遭殃。况且,你我凭嘴说,有什么用?”
他摇摇头,“哎呀,边郡侯府这回是难以转圜了。”
深夜,官员提审老侯爷,将那信件扔到他面前。
“逆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侯爷已经明了,一脸冷漠,“你们这等小人,本侯不屑理会。”
官员冷笑道:“真是嚣张,既然如此,你就签下认罪书,也好省去我们的麻烦。”
老侯爷挺直脊背,硬得就像是一个老树桩子,“我绝不会承认莫须有的罪行。”
官员知道这老头的倔,挥挥手清退了其他人,走到老侯爷身边,小声在他耳边道:
“眼下你已经跑不掉了,你的外孙子和外孙女,还在府上一起关押起来,他们常年住在边郡侯府,想必也是逆贼无疑了。”
老侯爷眼中腾起怒意,“他们并非虞家人,也从未涉足过军中事务,你想干什么?”
那官员笑笑,“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老侯爷手脚有些发颤,僵持一阵,语气不由软了一分,“他们都是孩子,根本不懂事。”
“或许他们也不用死,只看老侯爷您懂不懂事了。”
沉默一阵,老侯爷长叹一口气,“要我签认罪书可以,我要面见圣上。”
官员厌烦地翻了个白眼。
皇上果然召见了边郡侯,他因为这事,几天几夜难以安眠,喝着人参茶,却觉得浑身不得劲。
老侯爷带着镣铐进殿,铁链子在地上摩擦着,声音刺耳。
皇上看了他一眼,一段时间不见,老侯爷老得不成样子了。
“你简直令朕失望,边郡失守,你虞家罪责重大。我本以为是你教子无方,没成想,你早已有了反志,你有何颜面面对先帝、面对你虞家列祖列宗?”
老侯爷也不跪下,直问道:“皇上,您相信臣一家会造反吗?”
一旁的袁鹏怒斥,“铁证在此,你还想让皇上饶过你吗?”
皇上指了指那些信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