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也慢慢看出些门道。
高手之间过招,通常不会一上场就狂攻猛打,往往要试探出弱点,才会放手抢攻,逼得对方暴露更大破绽,再使用拿手绝招一击制胜。
有一些奇特招式,看得孟韬双目放光,共通之处可以用四个词概括,角度刁钻、出其不意、迅捷无伦、威力无匹,华山昆仑两派的武功路数,就颇得其中三昧。
另外三派的武功也各有可取之处,少林崆峒两派都走的阳刚路子,出招凌厉,不留退路,隐含一股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气势。
武当派却与前两派截然相反,讲究后发制人,先以守势稳住阵脚,等对手锐气耗尽,或暴露破绽时,再伺机反击。
而峨嵋派就显得有点平庸了,武功招式中规中矩,并无多少出彩之处,不知是门人修炼不到家,还是本就如此。
至于明教一干人,由于武功太过驳杂,反倒不成体系。
比斗一场接一场,明教教众陆续倒地不起,仅小半天时间,尚能一战的,就只剩殷天正一人了,孟韬立时瞪大眼睛观察周围动静,如果不出意外,张无忌就快来了。
殷天正的武功着实了得,连败华山、少林三大知名高手,又与武当张松溪徒手激斗,两人刚交手十余招,孟韬就看到了张无忌,他正手牵一个少女朝这边过来。
见所有人都在凝神观战,孟韬不动声色的退出人圈,迎上张无忌道:“大哥,真是你呀,差点以为看错了。”
张无忌更加惊愕,下意识问道:“你不是没出来么?怎会在此?”
孟韬答道:“大哥走后,我一个人呆不习惯,就想出来寻你,结果刚一出谷,就听说六大派进攻光明顶,便跟着过来看热闹,只是没想到大哥也在,倒是不用小弟再找了。”
张无忌感慨道:“看来咱们兄弟心有灵犀,竟都来了这魔……明教总坛,对了,你出来时,有看到朱庄主么?”
孟韬一脸嫌弃道:“他死了,估计是挤在山洞里进退不得,活活困死的,我发现他时都发臭了,害得我只能爬山出来。”
张无忌面露哀容,轻声叹道:“他狡诈心毒,也算遭了报应吧。”
孟韬心里惦记乾坤大挪移,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只好看向小昭道:“大哥,这是嫂子么?长得真好看,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是……”张无忌脸上一红,正要解释,却听人叫道:“白眉老儿,快认输吧,你怎能是武当张四侠的对手?”
一听这话,张无忌心头大震,忙向比斗的二人看去,但见其中一人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正是四师伯张松溪,另一人白眉胜雪、鼻如鹰嘴,必是外公无疑。
殷张二人正四掌相交,汗下如雨,显然在比拼内力,此等斗法极其凶险,输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张无忌看得心急如焚,不由跨步上前,准备出手拆开二人。
“大哥,你要做什么?”孟韬一把扯住他,眼下还不到时候,提前出场说不定会扰乱剧情。
“一个是我外公,一个是我师伯,不能……”张无忌话未说完,忽听交手两人齐声大喝,各自退开了六七步,他顿时心下一松,低声呢喃道:“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孟韬知他心中纠结,小声劝道:“大哥,这两方仇怨已深,非得分出胜负不可,殷前辈尚未落败,眼下不宜出手,等比试尘埃落定,我们再出面保他性命,你看可好?”
张无忌心中彷徨,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便点头道:“好吧,那就再等会。”
接下来是武当莫声谷上场挑战,经过一番激斗刺伤了殷天正,而殷天正的反击更为凌厉,使用鹰爪擒拿手夺下长剑,又反手制住莫声谷肩头,只是含劲不吐,未下杀手。
当看到宋远桥为殷天正包扎肩伤时,张无忌惊喜交加,一厢情愿道:“宋师伯给我外公裹伤,想来是感激他不伤莫七叔,但愿两家就此和好了。”
哪知他话音刚落,宋远桥便长袖一摆,高声邀战道:“宋某领教前辈的高招。”
这一着大出意料之外,弄得张无忌大为失落,忍不住叫道:“宋大……大侠,用车轮战打他老人家,这不公平。”
他这一声喊,引得众人愕然相望,纷纷猜测这衣衫褴褛之人是何来历,竟然有勇气指责宋远桥,见过他的人也有不少,只是除了周芷若,其他人对他同样知之甚少,因此倒也无人多话。
宋远桥皱起了眉,随即又展开,淡淡道:“这位小友言之有理,不过明教乃武林公敌,现下正值一举荡平明教的紧要关头,我武当派自然不甘人后,宋某谨向明教讨战。”
见宋大伯坚持邀战,张无忌只觉心中发苦,再看向明教众人,杨逍、韦一笑和五散人被成昆偷袭,均有重伤在身,殷野王伏地不起、生死难辨,而五行旗和天鹰教的高手同样非死即伤。
偌大一个明教,除了外公竟无人可遣,而外公他臂伤颇重,此刻真气浮动,明显已逼近极限了。
张无忌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