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曦瞄了一眼老狐狸,他忽然间的沉默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好了,你们有啥想聊就聊吧。”望曦对着解雨臣说到,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不参与。”
“你先等等。”老狐狸制止了解雨臣想说话的动作,他先看向望曦:“你是谁?”
“这个问题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我了。”望曦歪了歪头:“你们这里的人,基本都怀着某个目的来到塔木陀的。当然,我也是。”
“但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和你们的谋划,你们的敌人,你们的行动,都没有关系。”望曦忽然觉得现在这情况还蛮有意思的,她以一无所知的状态,完全清白的身份进入了那持续了很长时间并逐渐白热化的迷局里面,她最终想要得到的东西,和其他很多人的目的地有重合的地方。
“我是个局外人。”
望曦叹气,她发现自己这个神秘的天降角色虽然会让这些心眼子多得数不清的人凭空脑补很多离谱但有意思的设定,于是他们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会做出许多很有意思的反应,这正是望曦这个热衷沉浸式看戏的人最喜欢的。但当他们并不内耗脑补而是直接将问题反抛给她时,她发现自己就卡带了——因为她好像还没编好自己的身份信息。
她虽然更加自由,但和其他玩家不一样,人家在进入这个世界时已经直接分配了角色,她是一片空白的。
为了不让她这个神秘而又全知的“局外人”人设崩塌,她终于开口向“吴三省”解释了一句——
“从昨天我来到营地开始,捆起来的那四个人——都是汪家人。”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她倒是不介意跟这里的人说点实话。反正就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这只老狐狸想到很多奇怪的脑洞了。说不定他头脑风暴下连她的身份都给想好了。
如果他能把他脑补出来的人设告诉自己就更好了。
“......”
虽然心里面差不多已经确认了这个答案,甚至自己也对其中的两个人有了比较明显的关注度,但当他真的听到了这个答案的时候,“吴三省”感觉自己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汪家是真的无处不在。
而且,就连他也不能一下子就找出四个有问题的人来。
难道......她其实早就知道是哪几个人有问题?
就在他有些愣住的瞬间,不知道怎么的,他脑子里面忽然回响起了望曦刚才说过的一句话。
【窥天者,必亡。】
他惊诧地抬起头来,仿佛是福至心灵,就在这一刻,“吴三省”心中闪过了一丝奇怪的想法。
——我们都是棋子吗?那些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在棋盘上活动的,棋子?
——那汪家,究竟处于什么地位呢?是另一方的棋子,还是执棋人?
——什么样才算是局外人?是指独立于这场百年对抗之外的其他势力,还是说独立于此方“棋盘”之外的其他观棋不语的观众?
“?”望曦看着老狐狸那疯狂变换的脸色,不由得觉得奇怪:“木木,你觉得他在想些什么?如果我问他,他能告诉我他在想啥吗?”
“老实说,这种品质的老狐狸我也不太懂,完全推不出他在想什么。”木木在望曦旁边飞来飞去。
果然,人类是最会脑补的生物。
望曦看着“吴三省”那时而恍然时而皱眉的面容,不由得吐槽。
......
现场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黑眼镜和解雨臣已经彻底化身成为了两座盘坐着的雕像,对于望曦和老狐狸的对话,他俩感觉自己头上飘满了小问号。
黑眼镜是大概能猜出一点,但对于从小跟解家人斗智斗勇掌权长大却相对于在场人而言更清白的谢总裁来说,今天的对话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解雨臣转头看向旁边的大白蛇,天枢将自己盘成了一圈绳子一样,察觉到解雨臣的目光,天枢一点不见外地将头搁在他的大腿上。
解雨臣:蛇大哥我俩没这么熟。
这是一条毒蛇,刚才那蛇刚出现的时候他就看到这蛇微张的嘴里冒出的毒牙。但他也看出来了,这蛇腹部明显胀起,估计吃饱了。
吃饱了的蛇,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为了消化而拼命工作,耗氧量急剧增大,为了不增加负担,蛇在消化时通常懒洋洋的不怎么剧烈运动。
这大白蛇现在就想找个地睡觉,大概率不会攻击他。
“你洗干净了吗?”就凑过来。
解大洁癖看着自己白裤子上被蛇蹭上的泥点,皱起眉头。
天枢:?
一旁跟着看过来的黑眼镜:花儿爷在点我?
......
“不说这些没意义的对话了。”望曦叹了口气,在冷场中转头看向解雨臣:“赶紧吧,你们聊吧,别再管我了。”
老实说,望曦现在有点想快点去到西王母宫。从刚才她察觉到空气中带着生物威压的第一瞬开始,到现在空气中的气息已经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