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秀才,才是正经事。”
是啊,快点考上功名,才是第一等事。
如今的县学学生,每个人都很珍惜自己读书的名额。
特别是外面花样百出的贿赂手段,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正荣县县学读书,是多么幸运的事。
县学郭夫子甚至还说了,今年年底不会再招生了。
如今的县学人数九十九人,已经太多了。
县学的位置,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去年清理掉一批不学习的,这才腾出的席位。
这么一说,县学学生自然更加用功,生怕这好不容易的机会被自己糟蹋了。
特别是纪元,李廷,钱飞,蔡丰岚,刘嵘他们一个个卷王,每日早早起来读书,甚至早早起来锻炼。
每个人好像都有很多事要忙。
纪元甚至已经在看明年要学的东西。
怎么办,这些人过了个假期,怎么变得更可怕了啊。
有刘嵘主动靠近,加上纪元早就不管什么铜臭社,穷酸社,该有交集的就交际,丙等堂竟然变得和谐很多。
这里是县学!
一切以学习为主!
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要说!
县学里学习气氛紧张,正荣县下安纪村纪三叔家气氛同样紧张。
紧张的情况自然不同。
纪三婶喘着粗气,手里的竹竿打到纪利身上:“让你不好好做工,让你不好好做工。”
纪利被打得一直跑。
在外面一年,他别的没学会,偷懒耍滑学了个干净。
现在被打得也有点恼怒,竟然直接一用劲,刚刚还在追他的纪三婶直接摔倒在地。
纪三婶今年三十多,力气也是足的,见纪利敢还手,打得更凶。
以前纪三婶就有爱打人的毛病,有了纪元之后,这些打多在纪元身上。
现在落在纪三叔,如今连纪利也跟着挨揍。
主要纪三婶知道,为了纪利能去做学徒,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家里本就没什么银钱了。
给纪利跑学徒的事,花出去五六两不说,现在本都没回来,他就被东家赶走!
纪利说是自己不想干了,但连夜回来,这不是赶走?
不仅如此,纪利在铺子做了快一年的杂役,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攒,回家之后也不说去地里干活,竟然直接在家里一躺。
还说什么,他爹有挣钱的法子。
有什么法子?
她怎么不知道?
其实什么法子,纪利也不知道,他就是糊弄人的。
在铺子当伙计可比下地轻松,他养成懒散的毛病,实在不想去干农活。
还是纪元跟他提了一嘴,他爹能挣钱。
管他真假,有个糊弄的借口就行。
纪三婶看向纪三叔,纪三叔瞬间明白,他之前随口跟纪元提过一嘴,说带他赚银子。
当时纪元直接回他,聚众赌博要挨板子。
这,这怎么又告诉他儿子啊!
纪三叔心里明白赌钱不好,根本没打算带纪利。
一来二去,纪利家又吵起来。
这次是三个人一起吵。
纪三婶要纪利跟纪三叔跟她去地里干活,现在秋收到最后阶段,等等还要犁地,她一个人怎么干得过来。
可那两个怎么会去做。
一个想去赌钱,另一个觉得地里的活辛苦,全都躺在家里。
纪三婶看着,总觉得又回到以前。
纪元他爹娘还在的时候,看着人家两口子都勤快,就连纪元也聪明伶俐,当时把她气得够呛。
那两个人死了之后,纪三叔起来动过一阵,如今又躺下了,更多了个纪利一起躺。
反而纪元在县城读书,多少人都羡慕的很。
同样都姓纪,怎么自己就嫁了个这样的人。
想到这,纪三婶更气了,又上手打人。
这次纪利下意识又还手,看着他娘再次摔在地上,纪利发现自己可以打过他娘了。
小时候只能挨打,现在能打过了。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纪利就有了还手的意识。
纪三叔一看,赶紧在中间拦着,一个是他儿,一个给他洗衣做饭,哪个不能打坏了。
整个院子都被他们弄得乱糟糟的。
自从前几日纪利回来之后,几乎都是这样的场景。
一直到纪三婶去地里干活,纪三叔才偷偷起身,准备去跟村里几个懒汉赌钱。
纪利看着他爹鬼鬼祟祟,下意识跟过去。
直到听见里面玩骰子的声音。
赌钱啊,他在县城也玩过,就是赔了不少,他爹能挣?
纪利也走进赌博的屋子里,纪元那句,你爹有挣钱的法子,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即使纪利不承认,却也觉得纪元比他聪明多了。
纪元都那么冷静地说,应该没错吧?
-
县城书铺。
纪元罕见踌躇,站在书铺里挑挑选选。
书铺胖老板笑呵呵道:“这可是最新的书,你们都需要的。”
“看,《十三经注疏》,可以分册购买,你们现在主要